这话一出来,饭桌上的人神情各异,韩亚文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大家别客气,多吃多喝。后面要是知道是谁想同我过不去,帮我打个招呼,就说我韩亚文怂了,成不成?”
话里说着怂,但韩亚文的表情可是一点都不怂,还隐隐有挑衅的意味。
刚子眉头皱得紧紧的:“亚文,听你这话茬儿,是不是心里有点数了?拦你的人是跟咱们今晚的人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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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这么说,我也没证据,但我真这么想了。”韩亚文就没有否认,直接把大家最不想听的那一句话给说出来了,没有任何遮掩:“还有,这几天我又去了北大蹭课,听了一句话,叫‘谋士以身入局’。我现在怀疑,今儿中午的事儿,是有人用了苦肉计!”
韩亚文把桌子一拍,桌上的杯子盘子都震了一下,瓷器和木头发出沉闷的声响。
刚子率先说道:“亚文,先消消气。这个事情,我先表个态!这事儿绝对不是我这边的人干的,亚文带人去广州的情我们还承着呢。但是,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和他没完。”声音不大,很平静。
说完之后刚子便把杯子里的酒喝掉,又朝大家伙亮了亮杯底,下巴挑了挑,意思简单又直接——哥几个,说话吧。
老宋等人也把杯子里的酒喝掉,纷纷表态不是他们干的,也愿意和刚子一样,找到告密的叛徒指定不能轻饶了。
韩亚文扫视了一圈,拿起酒杯,也仰头一饮而尽。
“我信各位哥哥。今晚大家伙陪我多吃点喝点,我现在就等着进去了。”
“你这话都撂在这儿了,谁还敢点你?”
韩亚文笑道:“我是把话撂在桌上了,但局子里的人没听见吧?这两天会不会有人去给传话咱也不好说,总不能一直在局子外面盯着吧?咱们知道是谁过去啊?盯得过来么?进去一趟是免不了的了。就算不进去,等那边哥几个出来,咱们问问他们有没有人说是我在外面告的密?我就想知道是谁。”
酒桌上的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韩亚文的变化比较大,以前韩亚文哪会有这种想法,这小子估计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或者就干脆躲到外面去,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这北大是不一样啊,过去蹭课都能长见识,也能长胆量。
韩亚文说的话听起来还是很合理的,搞不好他们中就出了一个叛徒,回头得看看谁带的货最少。
一顿烤鸭吃得没滋没味,两瓶酒也没喝完,一群人着急忙慌地离开了,这回能有叛徒,下回也能有。
一次意外大家能扛得住,两次咬咬牙也能认,但次数多了谁受得了?家里有关系也不是这么用法。
还有,韩亚文说的有没有人传话也得盯一下,认不认识不要紧,但不去盯一下心里确实不踏实。
现在就不是韩亚文会不会进去的事了,是他们往后还能不能走广州。
告密的人肯定是不能独吞广州的好处,但政策上的事情谁说得准?保不齐过几天又允许个人买卖了呢?就像广州那样。
要是失了先手,往后想要在四九城大声说话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