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清扬嗯了一声,再嗯了一声:“形象是留给暂无良配的良家妇女,阁下名花有主,我的形象在你这里算个屁。”
他们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一个穿得有模有样的白须道人,从油菜花田间的小径缓缓走来。那道人头上是草编的发冠,脚上是草编的鞋,手里拿着厮儿适才上交的投名状,长得眉目和善,平易近人。“这几位朋友就是来投靠我们月沟寨的?”
那几个厮儿连连点头。有个说道:“是,是,我们一直盼着加入月沟寨,只是之前太穷,交不出投名状。”
常道人哦了一声,又问:“那几位又为何交得出了?”
“俺们都是粗人,没什么绝活,可这条命能拼一拼。”
“来时就……那个袁府的兵啊,他们推了一车子去进献什么王。我们趁他们不备,就抢来了。”
“对,抢了。”
常道人仰头捻须,似有什么想不明白:“你们抢了他们的车,那为何就这一袋?”
“就一袋啊!”
“不,是剩一袋。其余分了邻村去。他们也穷,咱们只需这一袋。”
“啊,几位朋友真是心地善良啊。月沟寨要的便是心地纯良的好汉。”常道人面露喜色,伸手去拍了第一个人的臂膀。他走到第二个厮儿面前伸出了手,忽然纵身而上。只见殷红的血液从那厮儿身后喷涌而出,把身后的一片油菜花染得到处都是血渍。
——是常道人的手穿透了厮儿的身体。
他把手抽回来后,手掌至腕口血淋淋的,未凝固的血液流到肘子处,透过衣袖滴落到了地上。
其他厮儿吓得腿都软了,跪下求饶,又是认爹认主,又是忠心不二。
常道人却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和和气气地说道:“其实你们主子刚死,逃命谋生也情有可原。”他俯身扫过剩余的四人,像在考虑着是否要留下谁的性命,嘴角微勾,像在点评几个顽童。下一刻,却是一只手伸进去,把那人的心脏强挖了出来。
他脸色骤然转变,变得面目狰狞:“可你们这帮畜生偷了主人家的钱财,还贼喊捉贼,又在邻村艹死了人家媳妇,杀死他们一家七口。你们屠了人家整个村子,你好意思说是抢袁府的钱财救济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