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一国之爪牙,我们当如何?”许久,赤练突然道。
白凤却笑了,有几分嗤之以鼻,“破国亡家之人,莫非还会失去什么?”
话罢,便无影无踪。
半晌,赤练拿起锦囊,站起身来。
······
林中小道幽深静谧,每一步都听得清晰。
赤练一步步踏在微有湿气的泥土上,看着愈来愈近的木屋,突然觉得还是活着最好。难喝的酒,好看的景,都得留着命去欣赏,珍重的人,也得留着命去挂念。
算起来,那个人,她竟也有几个月未见了。
木屋的门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一方是卫庄,另一方不甚熟悉。赤练知趣地站的稍远了些,以便那些内容能避开她的耳朵,恰好身边便有一处树荫,适合等待。
她似乎想见卫庄,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卫庄。
挽仙坊事发后,卫庄接连传书三封召她回来,她都置之不理。以往卫庄的命令她从来都不违逆的,唯独这一次,她为了赵及无论如何也要在邯郸留到上元节。那是她心中必须坚守的一点执念,罕见地比卫庄都重要了一回。
之后和白凤终于回了鬼谷,她才后知后觉地心虚起来。
卫庄没有来看她一眼,她也没什么底气去面对卫庄,半个月下来,两人竟是连一次照面都没有。如今她终于来了,只是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这半个月的避而不见反而更加没法解释。那不是个会纵容她脾气的人,她自作聪明的回避,唯恐会令他更加不愉。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赤练站在树下,默默地在心里长吁短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