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佛珠的男子从门外徐徐走到,身形瘦削,脸色泛着苍白的颜色,古井无波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淡淡应下。
“下去吧。”
“是。”
侍卫关门退下,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父亲大人,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让他们逃脱,还请父亲恕罪。”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男子背过身站在窗前,语气慢条斯理。
“错在……把所有赌注都押在萨摩一人身上。”
“这是错一,但不是最主要的错,”他摇摇头,转过身看着他,语气淡漠,“你最大的错在于手法过于仁慈,你完全可以让人直接杀了那个女孩,但是你选择最温柔的一种方式。”
荀弋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杀,杀了她……可,可是我们并无……”
“你是想说你们并没有多大的深仇恩怨是吗?”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底意味不明,“为了断你的念想,我给萨摩下的命令是杀了苏莱,所以这次虽然苏莱逃过了这一劫,但她只会记住是你们想要杀了她。”
荀弋瞳孔一震。
“父亲大人,这……”
男人瞥了他一眼,少年话音戛然而止,只听面前的长辈继续缓缓道:“对于结下仇怨的敌人,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方式的,荀弋,这一点,荀洛做的比你好,你该学学自己妹妹如何冷酷绝情。”
“尽管你是荀家最杰出的小辈,但你要清楚,你并不是唯一的那个,也不是最强的那个,你可有一个比你强大的多且已经当上最年轻州长的堂兄,你若是一如既往的如此优柔寡断,连眼前的敌人都不能解决,又如何能追上他?只会被他永远踩在脚下,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的话语冷酷刺耳,字字句句往人心口插刀子。
荀弋垂眸,垂在身侧缓缓收紧,原本犹豫不决的眸子也渐渐被冰寒覆盖。
“父亲大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