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婚年龄在当时的农村来说,几乎是身有残疾才能拖到的年纪。
一屋子的人都是低声说话,认真看剧,直到快要吃中午饭才散。
明天是除夕,家里的东西早已置办齐全,是以家家户户反而有得是空闲看这个新奇的“洋匣子”。
中午,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吃饭。
过年了,家里的杂面馒头也终于升级成了白面的,中午黄友蓉把刘培文带回来的香肠蒸了一整根,放凉切开直呼,鲜香四溢的滋味,让刘英直呼好吃。
兄弟俩去燕京的这半年,家里其实变化不大。不过刘培文能看得出来,叔叔对于目前种地的收入恐怕是有点看不上了。
也算不是看不上,只是养着一个大学生、一个初中生,就靠这点地,一年存的钱根本不够补窟窿。
好在他上次回来给了叔叔三百,此时家里吃穿用度反而比此前还宽裕了几分。
到了下午,阳光正好,中原的乡村里远比燕京暖和的多。如此,来看电视的人就更多了,刘环只好从屋子里搬出一个衣柜放到院子里,把电视机高高的放在上面,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不少村里人都自己带着板凳,在院里找个能晒到太阳的角落坐下,显然不是看热闹,而是就在这里消遣这个下午了。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你带来半袋子瓜子,我抓了几把花生,他又让过来几块烤红薯,前后的人彼此分一分,每个人嘴里都没闲着,更有不少小孩子穿擦其中,偶尔还能要到糖吃,不亦乐乎。
简直就是一个大型露天过年派对。
只有黄友蓉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心态已经崩溃。
但是大过年的总不能拉下脸来赶人,她还得赶紧烧水,不然来讨水喝的都能把暖瓶喝空。
本来以为摇发电机的人都累了,下午就会散场,可谁成想摇发电机竟然成了一个抢手活。
原因无他,发电机离着电视机近啊!不少小伙子为了凑近点看电视,根本不惜力气,到后来摇发电机的人都会被催促着赶紧换下一个。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冬天的乡村里。大家的体力都充足得很。
往年的冬天,都是村里的怀孕高发期,所以次年总是有一大堆“秋生”冒出头来。
今年过年,有了可以发泄体力的手摇发电机和转移注意力的电视机,想必村里的生育率能降低不少。
到了下午四点多,连知名盲人算卦艺术家马连才都拄着棍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