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安静了一会儿后,陈奇瑜叹声道:“蒋巡抚,既然事已至此,本督已无权处置,你还是向皇上自请罪责吧!”
蒋允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神色立即变的萎靡,声音有些低沉的答道:“是,督臣!”
说完后,蒋允仪的身子似乎变得佝偻,动作缓慢的退至一旁。
他知道,陈奇瑜没有出面来保他,反而要他向皇上自请罪责。
那么,等待他的最轻都是削官夺职,回家种地,严重的话可能会人头落地。
毕竟他可不仅是失城陷地,误伤友军。而且最重要的是,剿贼局势或许就因为他而变得更加严峻。
厅内的众官员看着蒋允仪的神色,也不禁暗自叹惜。
若非不是兵部调走了郧阳府的大部兵马去防守襄阳,且又碰到了这么一个坑上官的下属徐景麟,蒋允仪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唉!这只能算他蒋允仪时运不济吧!
知晓了流贼的最新动向后,陈奇瑜再次把目光望向了厅内的众官员,开口问道:“诸位,现今流贼形势如此,大家可有什么围剿良策?”
众官员相互看了看,最后又把目光望向了洪承畴。
因为也只有洪承畴接触流贼的时间最长,且洪承畴之前一直是围剿流贼的统筹主官。
所以,面对众官员望来的目光,洪承畴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回道:“禀陈督臣,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流贼四处流窜,以免形势崩坏!”
“嗯!洪大人说的有理!”陈奇瑜点头,随后又问道:“那洪大人,我们又该如何围堵流贼流窜呢?”
陈奇瑜提出的这个问题,洪承畴早就在心中有了策略。
因此,洪承畴答道:“回陈督臣,现在流贼已大致分成了四部,除了还在竹山的高迎祥所部外,另外三部中,一部往襄阳府均州方向,一部往河南南阳府淅川方向,一部往陕西西安府商南方向。”
“这四部流贼中,以郧阳府竹山的高迎祥所部危害甚大,其竹山附近的竹溪、房县等地,安置了十万多的流民。若是让流贼裹挟或者煽动流民一起造反,恐怕就不是我们目前的兵力能对付的了。”
“而流窜至均州、淅川、商南三地的流贼,我们可以先派以重兵堵住,不让流贼继续逃窜,待收拾了竹山的高迎祥后,再集重兵围剿这三地的流贼!”
“好!洪大人果然足智多谋,这围剿之策定能让流贼无路可逃!”陈奇瑜满脸笑容的大声赞赏道。
洪承畴谦虚的作辑道:“陈督臣过奖了,这围剿流贼之策还是与诸位大人共同商议出来的,下官不敢居功!”
陈奇瑜摆摆手,微笑道:“洪大人不必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