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岑的叩拜,磕的那叫一个真诚,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咚的一声。
秦浩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宠臣竟会如此痛快的投靠李庆。没有丝毫顾及往日情面的意思,脸上更没有一点愧疚,甚至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
“好一个誓死效忠,你们当真以为南楚官员都是昏聩无能之辈。他们都是忠心于寡人的铮铮铁骨,岂会屈服于越人的淫威,痴心妄想!”
“忠于你?那好啊,就让他们给你陪葬好了,我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可随你赴死。”
李庆话音刚落,秦浩双眼顿时瞪了起来,脸上闪过惊恐,失声道:“你...你想杀寡人!”
“寡人乃南楚君主,与越国有联盟之约。杀了我,乃谋逆弑君的大罪,人人得而诛之,公愤之下,你必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要你现在杀了陶岑,寡人可与你继续联盟,封你为南楚丞相,南庆王。总揽南楚军政大权,你我可联手灭了秦狄。”
“哈哈哈,半年来,本相尽心尽力取悦君主,现在竟然想杀我?哼,君主可能还不知道吧!朝中大臣,都已经成为了我的心腹。在他们面前,你不过就是终日只知花天酒地玩弄男宠的废物。”
“你的铮铮铁骨,你的忠臣,已经被你亲自下令,赶尽杀绝了!”
说到这里,陶岑的眼睛终于看向秦浩,且面露得意。
他说的确实没错,秦浩自立后,确实有人拥护。不过这些推崇汉室正统的大臣,在陶岑的耳边风下,一个接一个的被秦浩以各种理由下旨处决。
闻听此言,秦浩嘴角不住抽搐。陶岑说的这些话,像是一柄利器,狠狠戳在他的心间。
回忆过往,陶岑说过的话历历在目。现在看来,当时的借口,是那么的牵强,苍白无力。最荒唐的一次,官员的官帽歪了,陶岑便当众上奏,此乃亵渎皇权,对君主不敬,心怀不臣之心。
无心之举,成为他丧命的理由。也正因如此,令南楚官员,再一次认清了陶岑的地位,也认清了秦浩的昏聩荒诞。
秦浩一副仇视陶岑的模样,恨得牙根直痒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又如何,南楚不过一隅之地,寡人才是汉室正统。”
说话间,秦浩扭头,极力掩饰着对死亡的胆怯,故作镇定的看向李庆。
“只要你杀了陶岑,寡人可亲自前往汉境,游说其他诸位藩王,共同抵抗秦狄。”
秦浩虽然贪图享乐,毕竟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正经起来,散发的气场显然比陶岑强了许多。
“丞相,不,君主,您现在是北越之主。秦浩不过是一个废太子,只会说些大话,毫无雄心壮志,内心更是惧怕死亡。此等废物,留着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