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刚刚听说,王焕将他的亲军给打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王焕这么不给高俅面子,高俅哪能不怒?
不过高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那三十名歌儿舞女下去,然后道:“请王老将军进来。”
等到王焕提着王亮进来,高俅立即满脸堆笑地走下高台迎了上去。
也不等王焕发难,高俅就直截了当地说:“老将军无须开口,事情的经过我已然知晓了。”
接着,高俅便传下命令:“将王亮带下去砍了。”
王亮听言,立时就傻眼了,他真是没想到,高俅不仅不救他,以及帮他报仇,还要砍他!
王亮忙道:“太尉,小人冤枉啊,小人乃奉高总管之令去为我宣抚司筹备军粮……”
高俅能不知道王亮“冤枉”吗?
可一来,王亮愚蠢,在这个高俅极为需要王焕等十节度效力的时候,得罪十节度之首,仅这一条就足够高俅杀王亮的了。
二来,王亮率领三千人打不过王焕五百人,废物至极,高俅要是再不趁机整顿一下万胜军,他们这群废物早晚得将他的命也给弄丢了,毕竟,这可不是在东京汴梁城了,他们只要能欺压一下束手就擒的百姓就可以了,这可是在战场上,梁山贼寇可不会站在那让他们打,相反,梁山贼寇要是看到他们,非得嗷嗷叫着追上来不可,到那时,就凭这群酒囊饭袋,他高俅铁定是十死无生!
所以,不等王亮说完,高俅就挥挥手,让人将王亮带下去行刑。
倒是王焕有些犹豫:“王统制虽有过错,却也不至于斩首罢?”
高俅道:“诶~!非常之时,安能不用重典?”
说完,高俅就拉起王焕的手,解释道:“今方腊兄妹强占东南,断我大宋经济粮食,朝中艰难,我此来剿梁山贼寇,王相公只批了灵钱一百万缗、粮食十万石,老将军乃知兵之人,我数十万大军,只靠这点粮草,岂能支撑,何况梁山贼寇始终坚守不出战,这梁山贼寇在山东、河北又已根深蒂固,不是一两日便能剿除的事情,我如何能不做长远打算,能不提前准备?”
王焕知道,高俅说得也不算是假话,他确实有难处。
不过王焕却不会被高俅的话给骗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朝廷的钱粮是紧张,可高俅这些年靠着大搞房地产以及贪污受贿什么的可没少赚?
要是高俅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忠君爱国,为什么不自己拿出一些军费?
王焕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顺势拱手道:“即便军粮暂缺,也不能纵兵扰民,如此不是丢尽了民心?据闻梁山那伙贼人尚且知道笼络百姓。难道我等官军,反不如他?”
见王焕油盐不进,高俅也动了肝火,他沉声说道:“那还请王老将军教我。有何良计,教我大军不受缺粮之困?”
王焕只是带兵打仗的武将,哪里能解决这种事?所以,面对高俅的反将一军,王焕立时哑口无言。
见此,高俅手下的一个幕僚立即就帮腔道:“非常之时,不可以常理度之!等大军破了水泊梁山,太尉自有决断。老节度既然奉旨调拨太尉麾下听令,便听太尉之令行事即可,还望自重,莫要坏了剿匪大事!”
随即,又有一个幕僚起身质问王焕:“他日若因粮草不足,引起哗变,敢问老节度,可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王焕让这些牙尖嘴利颠倒是非的幕僚给说得火起,他一按腰间的宝刀,竟然动了要将这些幕僚杀光了的念头。
就在这时,刘锜来到王焕身边一抓王焕握刀的手,说道:“老将军请消消气,大家皆是为了剿贼而来,此次太尉更是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且罪魁祸首已诛,老将军还是听太尉的罢!”
刘锜这话提醒了高俅,这次剿江鸿飞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关键,如今张继和云天彪都被江鸿飞给全歼了,高俅能指望的也就十节度和徐槐了,这时候高俅要是跟十节度之首王焕闹僵了,耽误了他剿江鸿飞,那他的麻烦可能就大了。
这其实也是高俅一上来就杀了他自己的心腹息事宁人的原因之一。
因此,反应过来了的高俅,立即就将话给拉了回来:“回头我再跟朝廷请求一些钱粮,也教下面筹粮的人注意一下方法方式。”
高俅先杀王亮,又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已经是退了一大步。
再者,刘锜抓住王焕的手,让王焕一动都不能动。
王焕也只能冷冷地看了那两个已经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幕僚一眼,挣开刘锜的大手,冲高俅一抱拳,然后就退了出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