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犹豫再三,云天彪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我这已然顾全大局了,不然出于稳妥,我必派人去将那口神钟毁掉,或教陈总管将那口神钟收起,再过这张家道口。”
没有人接云天彪的话。
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云天彪是在小题大做。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支持云天彪,但他们也觉得,云天彪这么做肯定会得罪陈希真。
不管怎么样。
在云天彪的主张下,不论是正一村的人,还是清真山的人,全都分成了七八千一支的队伍,每支队伍间隔两里,跟在陈希真所率领的一万精兵的后面,向着张家道口行军。
此时天色马上就黑了,那夜陰云四合,星斗无光,望那张家道口,里面黑洞洞的不见一物,只有那钟楼上点着灯火,十余里外都看得见。
不多时,月亮升起。
借着明亮的月光,哈兰生率领七八千正一村的人马打头走入张家道口的范围内。
间隔了大概两里多路,哈芸生也率领七八千正一村的人马走入张家道口的范围内。
接下来正一村和清真山的人马依次行军,云天彪、风会和欧阳寿通率领其本部人马殿后。
走在最前面的哈兰生很快便来到了九阳神钟的下面,他抬头看去,就见那口神钟在新柳城西门外禹功山上,那山高二里,那口神钟正在山顶,离城七里。钟楼周围一百四十四步,都是红墙拦住;里面外面,守钟军士五百名;那守钟的头领,哈兰生也认得,正是陈希真手下将领苟英。
哈兰生又观察了一会,那山势陡峻,急切之间想要攻到山上毁坏九阳神钟却是不能。
走马观花一般地离开九阳神钟一里多远了之后,哈兰生心下一松。
这回,哈兰生就更觉得,是云天彪以小人之心度陈希真君子之腹了。
接下来,哈兰生放心大胆地率领他手下的七八千人马继续沿着张家道口往沂州外走去。
后面的人见哈兰生他们顺利地通过张家道口,全都是暗松了一口气。
马元甚至向云天彪提议:“陈总管应该没问题,不如咱们一块走?”
云天彪摇摇头:“左右我已然得罪陈道子了,等咱们全都顺利通过张家道口后,我再向他赔罪罢。”
由于云天彪坚持,清真山的人也继续分成了七八千一支的队伍,每支队伍间隔两里,向着张家道口行去。
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哈兰生他们已经离云天彪他们这些还没有动的人超过了二十里,云天彪才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肯定得罪了陈希真,并且开始想怎么跟陈希真道歉?
这时,风会和欧阳寿通来到云天彪身边,询问:“咱们中军也拆分吗?”
云天彪想了想,说:“算了,哈兰生他们走出去二十多里,都没有出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咱们这两万人马就不拆分了。”
说话间,云天彪就准备下令:全军出发!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九阳神钟昆崙一线破苍崖、霹雳飞声趁地来的响起,接着山下张家道口上人喊马嘶,待到锡宴云天接、飞声雷地喧的一声响亮,好一似铙钹下地,金鼓喧天过后,以那口神钟为中心,方圆九里之内,但是飞走活物,都如醉如痴,动掸不得。
云天彪他们再看离他们并不算远的清真山的六七千人马,不论是人,还是马,包括他们携带的牛羊猪驴骡鸡鸭鹅,全都如醉如痴地栽倒在地上,动掸不得。
云天彪大惊失色,忙下令:“快撤!”
随着云天彪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不到两万人马立即后退了十里,找了块易守难攻之地,下了寨栅。
直到确认他们暂时安全了之后,云天彪才说:“我说陈希真这厮必有诡计,他那女儿给江衍儿女都不知生了几个,他安能真心受朝廷招安?只是苦了正一村及清真山的义士,必遭毒手了。此路亦断乎攻不得。”
风会也心有余悸道:“他那口神钟的范围绝不止方圆一里,十里还差不多!亏得贤侄你谨慎,不然我们亦必步正一村及清真山的后尘!”
这时,被云天彪留在后面查看消息的人回来禀报说:“大军撤走后,来了数千头带顶巾儿之人,他们将正一村及清真山的人全都生擒活捉了。”
云天彪听言,心下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