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十分清楚,别看西门庆说得好听,带头交上他家的田地。
实际上,西门庆是以经商为主,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田地,西门庆这完全就是在耍小聪明。
这样的人,向来是梁山好汉严厉打击的对象,西门庆已经走远了,他哪里能救得了西门庆?
所以武松忙说:“我与天大圣真没交情了,皆是家兄胡言乱语,天大圣天一般的大人物,岂会与我是结义兄弟,大官人还请收回重礼,再寻旁的出路罢。”
西门庆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武大郎那个信口雌黄的市井之徒的言语?
事实上,西门庆已经通过他的关系确定了,武大郎所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江鸿飞和武松的确是结义兄弟。
这西门庆才上门来送礼,求武松帮忙的。
如今,见武松推脱,西门庆以为武松的胃口大,没看上他的这点礼物,所以他笑着说:“武都头莫嫌礼薄,待事成以后,西门庆还有重谢,告辞!”
说完,西门庆也不给武松拒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就带人离开了。
武松在后面喊了几声,可西门庆却假装没听见,不让武松有机会把礼物还回来。
而西门庆只是第一个。
很快,越来越多的阳谷县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都来找武松,给武松送礼,跟武松拉关系,甚至有以前都看不上武松的人想要跟武松乃至跟武大郎结亲。
后来,就连县令都将武松请去,聊了聊这些年他对武松照顾有加的事。
一时之间,武松成了阳谷县的大红人,礼物收到手软,他和武大郎多年未能解决的婚姻问题也似乎迎刃而解。
只有武松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被人捧得越高,将来有可能摔得就越惨。
武松带着无比复杂地心情走在街上!
想到,当初他避如蛇蝎的梁山好汉的身份,如今却是人人争相讨好,而他曾经那么渴望的官身,现在却没有任何人看重,甚至认为是一种负担,武松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将那堆礼物送回家。
见武大郎还没回来,武松又去街上寻武大郎。
来到十字街头,武松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武大郎和郓哥。
初春的暖阳,照耀在街市旁边的武大郎和郓哥身上,只见他们绘声绘色地说着江鸿飞和武松相识的点点滴滴……
听见这些,武松其实也在反思,当初他太认准了清白之身,太渴望那个能给他带来社会地位的官场,结果被一叶障目,没有回报江鸿飞对他的种种关照。
有人说:“大郎,你说你家兄弟,那般英雄的人物,又认识天大圣这般天大的人物,你怎地还出来卖炊饼,能赚几个钱?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兄弟,还有这么厉害的关系时,既有脸面,又衣食无忧,我便娶他几个娇滴滴,日日在家照顾我,逍遥快活!”
还有人说:“对啊,大郎,你们弟兄当初有机会投奔天大圣这样天大的人物,有望成为开国功臣,从龙重臣,二郎为何来阳谷县当个小小的都头?你又为何一直在街上卖炊饼?”
又有人说:“我听闻,水泊梁山会将那些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家的女子抄没,重新分配给梁山好汉,你弟兄二人当初若是上了梁山,何愁这把年纪了都未娶妻?”
武大郎悻悻地说:“谁说不是呢。只怪当初我及二郎太看中清白之身,不愿上山落草,不然现今定然是风光无限,何至于连个娘子都混不上!”
郓哥在一旁捧道:“武大哥那是眼光太高了,不然就凭武二哥都头的身份,武大哥怎么可能娶不上妻?”
武大郎扬起下巴说道:“非是我眼光高,实是我家二郎毕竟是一都头,我若娶了个太差的娘子,也有损他威名不是?”
其他人还想再说什么,听不下去了的武松,打断众人道:“大哥!”
见武松来了,原本围着武大郎的一众市井之徒,立即撇下武大郎,前来跟武松打招呼。
“武都头!”
“武二哥!”
“……”
武松冲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挑起武大郎的挑子,谢绝别人帮他,就带着武大郎离开了。
等到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武松责怪武大郎道:“大哥,你怎能乱说我及江衍哥哥的关系,须知祸从口出,伱如此胡言乱语,或许会害死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