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飞一招手,孙静就吩咐人将账本全都送过去。
江鸿飞说:“拿去给李易安看。”
听见江鸿飞的命令,几十摞账本全都拿到了李清照面前。
同时,还有几十万缗的欠据。
很快,又有两万多亩良田地契也送到了李清照面前。
李清照越看心情越是沉重!
江鸿飞悠悠地说:“李易安,你跟我说说,你赵家如何来得这么多田产、外账?据我所知,赵家在赵挺之以前,未曾发迹过,那便是说,不可能是祖传的,而宰相月入九百缗,赵挺之一共也不过才担任了一年多宰相,他如何赚下恁地多产业的?”
有这些铁证,已经不用别人再说什么了,李清照已经十分清楚,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她以为清清白白的赵家,实际上藏污纳垢,干了太多太多的恶事,难怪梁山好汉会找上门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随着李憨儿带头,越来越多赵家的恶事被披露出来,欺男霸女,危害乡里,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
是。
这些事大多都是赵家的管事和赵家的姻亲做下的。
可这些人仗得是谁家的势?还不是赵家的势?
另外,赵存诚、赵思诚两房的几个子弟,也做恶不少。
别的不说,范公亭的少女,就不知道被他们祸害了多少个。
李清照完全没有想到,她眼里的乖孩子,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恶魔!
由于被赵家剥削得太狠了,范公亭这里早就普遍出现“溺婴”的悲惨现象,也就是因为养不活儿女,而把自己初生的儿女活活淹死。
这对于这些年一直想要孩子而不能如愿的李清照来说,触动特别大。
还有,好多范公亭的贫民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有的自杀,有的逃亡。
其实——
对于这样的结果,江鸿飞早有预料。
如果赵家父子真是两袖清风的清官,他们家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田产。
关键,赵宋王朝不抑制土地兼并,使得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旧壑。当年王安石就是看到了,在旧制度之下,是这种情况,才变法的。可赵挺之之流,却坚决反对变法。为何?动了他们的利益而已。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切,江鸿飞才不怕跟李清照打赌,因为这些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根本不是雄辩就能辩解得了的。
很快,公审就正式开始,人们群情激奋,赵家的绝大多数男人都被砍了头,能活着从公审台上走下来的赵家男人少之又少。
剩下的事,也不用江鸿飞亲自主持了,江鸿飞让准备接手青州政务的萧嘉穗代自己主持。
江鸿飞拿着一个账本来到李清照身边,问:“你是不是想说,这些恶事,皆是赵存诚、赵思诚他们那两房做下的,跟你们这房没有关系?”
李清照嘴硬道:“事实如此。”
江鸿飞问:“那我问你,你种出过多少粮食,纺出过多少匹布,你日常开销又有多少?”
“这……”
李清照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她不事生产,却能锦衣玉食,这是哪来的,还不是靠赵家剥削贫民来的?
江鸿飞又说:“听闻你及赵明诚酷爱收集金石书画,十数年间收集书两万余卷,金石拓本两千余卷,这些花费不小罢?”
李清照扭头看向别处,她知道江鸿飞说得没错,这些年她和赵明诚在金石书画古董上花费很大,以至于他们的生活都显得有些拮据。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错觉,李清照才觉得她和赵明诚是无辜的。
江鸿飞将一个账本塞进李清照的怀中:“赵存诚、赵思诚对外人心黑,对赵明诚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他们赚来的钱,有三成三分给了你家,不然,你以为,赵明诚哪有这么多灵钱收集金石书画,又在外面养了那么多房妾室?”
听江鸿飞提起赵明诚养得那些妾室,李清照破防了,她愤怒地看向江鸿飞:“你到底想干甚么?”
江鸿飞淡淡地说:“不想干甚么,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你跟其她赵家的女人一样,成为了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你和赵明诚的婚姻结束了,接下来,你将被重新分配。”
江鸿飞又提醒了李清照一句:“还有,别忘了,愿赌服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