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队伍开始移动,嘈杂的马蹄声与战鼓声乱成一团,很快就听不见战鼓之声,只有马蹄踏出的坚定的韵律。一往无前的韵律。
骑兵一条线的发起冲锋,在极速突进中迅速的变换阵型。李砚一骑当先,两骑落后两个马位,护卫他两侧,再后是三骑并排,五骑成列,一个三角冲锋阵型,李砚就是箭头上最锋利的那个点。匪军步兵战阵里,士兵惊恐的眼神中骑兵无限扩大,如席卷而来的风暴,带着狂暴毁天灭地的气息,瞬间冲破防线,当先的士兵被撞的四处飞开,又撞倒其他的士兵,翻倒在地的士兵还想撑起身体,沉重的马蹄无情的践踏下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战场中震耳欲聋的各种声音都遥不可及,身体骨头粉碎发出的脆响,清晰可闻。
李砚甚至只来得及甩出一枪杆,前面就空无一人,他策马向前继续奔跑,直到第二道阵线前,才缓缓划过一道弯,带领身后的骑兵从空档中绕了出去。骑兵无声又蛮横的破阵,让匪军队伍鸦雀无声。骑兵绕到一边,又转身,虎视眈眈。
曹力这下无可奈何,用人命推,也推不出前面的路,他亲眼看着一个五百人的步兵阵眨眼间成为一地尸首,而骑兵完全没有损失,因战马摔倒在地而受伤的几个骑士,也顺手就被骑兵捞上马,顺顺利利的离开。一兵一卒未损,只不过留下几匹伤马。
在曹力无奈的眼神中,一匹伤马从战场中爬了起来,伤马原地抖动抖动身体,甩甩鬓毛,啾啾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埋怨。远处骑兵里几匹战马咴咴的长嘶,伤马转身看看,似乎高兴起来,一边咴咴的叫着,迈动四蹄,所有的匪军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看着一匹伤马一瘸一拐又欢欣快乐地踢踢踏踏地向骑兵跑去。曹力的眼神暗了下去,这样一来,匪军的斗志全无。
曹力骑着马,有些垂头丧气的向陈伟星处跑去,迎面就是陈伟星不怒自威的刻板表情。
不等曹力说话,陈伟星冷冷的说道:“不要顾骑兵了,全军继续追击,骑兵突袭,各部自行阻挡,不来就不要管,我就不信了,我几万人还能被千余骑兵困住!下令,不顾一切,不顾生死,必须给我追上去!违令者斩!”
很多时候,人心就是这样变狠的。至少在今天,让所有的荡平军都知道,乱世中,个人生死,听天由命。
队伍的速度迅速快了起来。李砚的袭扰,只能杀伤一些人命,却不能阻挡军队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