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州接到张巡的信,得知眼前的王效节原来想要城厢坊郭内的游民。放下信就大呼左右,叫人来赶紧办差。
你要游民你早说啊,都不需要张巡写信来,我直接给你抓不就完了。还多此一举做什么?
得了令的官差衙役们,如狼似虎的就开始上街锁人。其实在地面上收保护费的,干打手的泼皮无赖,多少也和衙门沾着些关系。衙门里的胥吏平时自然也是拿过好处的,甚至有些脏活还得这些人去干呢。
但有一点一定要记住,衙门是衙门,泼皮是泼皮。再是亲近的胥吏和泼皮,那也是主人和痰盂粪桶的关系。
上头要办案,肯定要拿几个最刺头,最不像样,做的太大了遮不住的泼皮无赖来顶账。
至于剩下的,那肯定有点关系情面。可以放纵一把,但是衙门这么多胥吏出动,是不是得表现表现,掏几个出来啊。
所以当天夜里,就有上百人被塞进了城外门市的牲口圈里。这一部分不是乞丐,也不是泼皮,是“恶少年”。
说白了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十四五岁,或者更大一些,在街上当小混混,不学好,还小偷小摸的那种。
这种既是“壮丁”,又和衙门没有关系的,肯定最先被衙门的官差给清理掉啊。毕竟泼皮无赖们还有一夜转圜的时间,做痰盂粪桶也是有点价值的。
常州城的街头清理运动,连夜展开。
与此同时,赵汝鉴还行文去无锡、江阴和宜兴,把游民都给捉来。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完全了。如果能够帮王效节把兵马募齐全,赵汝鉴是不是也算是襄赞有功?年底了写考评,能够多添一笔呢。
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城外门市的牲口圈就塞满了被抓来,预定要从军的男子。没有特别老的,毕竟游民也不太可能活到老。
雇佣了人手在城外临时草扎了一营,王效节和马雍一样,不是孤身上任,他有三十多个人跟他一起来的。有这三十多個人,张巡自费千贯,替他再募一百好手,善加约束,管理个一二千人和玩一样的。
组织的暴力美学就在这,人家有组织,一百人可以打你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