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他去抠搜人家的,不如直接给吧,也不差这一匹两匹的。
“嘿嘿,您高义,最是关照我们这些穷党了。”眼见得小主意被张巡揭穿,张喜也不急也不恼,反而还笑呢。
似乎是拿捏住了张巡不计较什么小钱的性子,专在这儿等着张巡呢。反正张巡也不会在意,还能为自己家谋点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去去去去,赶紧去忙。”张巡不和他烦了,朝左右的同族打招呼。
老张家在常州繁衍了十几代人,四百多年,一门宗支属实是多得没边,几百家都算是少的。这会儿祭祖,纷纷赶来上香磕头。男女老幼,簇簇拥拥,孩子跑,大人叫。不少人上来打招呼,张巡也完全不认识,只好拱手点头。
外头这些基本不安排吃席了,都是领了些东西,回家做饭自己吃。听说张巡每家多支一匹绢,更是欢喜,还有人让小辈给张巡磕头呢。
可拉倒吧,过年了张巡才十九周岁,二十虚岁,你给我磕個屁。
正贺年呢,外头有小厮来报。城里面的衙门虽然已经封印不办公了,但是驿站钞关还是开门的,行在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元月十五之后,新任的知州赵汝鉴赵学士就要上任了。
嘿,李庭芝和范文虎到现在已经撕扯了两三个月,还没撕扯个结果出来。常州的官选倒是已经出炉,果然是太宗皇帝八世孙赵汝鉴。
消息去年张巡就知道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个确认。眼下再通知,不过是告诉全郡的官绅,到时候去下马亭或者舣舟亭迎候一番罢了。
毕竟来的是知州大老爷,都是统治阶级的一员,三年一任,不出意外得合起伙来盘剥常州老百姓三年呢。伱给我面子,我给你里子,互相抬一抬,好糊弄过去。
道了一声明白了,张巡打发小厮自去忙活。一想这人大过年的跑了一趟城里,也怪不容易,转头招呼张喜,递了一匹绢给这小厮。
大过年的叫滴滴,不也得涨点价嘛,合情合理。
回头到前厅内,张巡把新知州马上到任的消息说了说,宗老们表示都听您吩咐,到时候预备一班锣鼓,吹吹打打,去迎新知州就得了,都是办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