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说笑笑到常州,穿城而过,几人也瞧见了那挂在市门口的硕大鳄鱼。前番日晒,这大鳄鱼早就风干,现在淋了雨,复又散发出些微的腥臭。倒也有人说把他解下来焚化算了,受害者的家属不肯,说一定要让这畜生吊满一年。
也好,吊着咯,权当一景。
瞧见这几乎两三丈长短的大鳄鱼,文天祥惊异于张逞那么一个书生,是怎么有如此厉害的弟弟的。难怪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这同一个爹妈生的儿子,那也差别老大了。谢拉则是比划着鳄鱼的大小,和自己的师兄说,自己恐怕也未必打得过。
谢拉年轻,不过十七八岁,自然对五六年前的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张恶少没啥印象。徐道明都四十多了,那是非常清楚张巡以前什么模样得。
真是变了性了,为民除害呢。
船过检司,要验看文天祥的官凭文书。文天祥只是罢官,但他官员的身份还在,没有被一撸到底。他还是状元,是天下景望。有他这份文书,检司就不会对他进行征税,也会行一二方便,不侵扰女眷。
趁着排队的当口,初九下船,说自己先跑回张家报个信,也好让张巡有个准备。这是应有之理,文天祥应是。初九嘱咐两个弓手权当引路,自己飞奔回家。
家中的张巡此时正在练习弓箭,听到小厮回报说初九回来了,这便擦脸洗手,准备看自己哥哥的回信。不曾想,初九除了奉上回信外,还说顶多半个时辰,文直阁就要来拜访。
哪个文直阁?当然是文天祥文直阁啊。
嗷,比我哥哥还会写文章的文状元是吧。
张巡总不能说点先知先觉的话吧,说文状元就得了。既然是哥哥的至交,理当迎接。一面询问文天祥有哪些从人,好收拾房间。一面命人准备酒席,通知张母。
果不其然,半个多时辰之后,文天祥的船就停到本墅的码头。张巡已经在岸边备了伞,没下雨,主要是替文家的女眷遮一遮。谁知道文天祥在不在意这个,不在意最好,在意也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