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叔煮了十大碗,比做大酒的还丰富。奶奶叫摆桌你房里吃饭,儿子就端桌子来娘的房里摆了!”二来兴奋地说,把桌子摆放在娘的床边。
拉亮电灯,少年马上又跑去堂上拿来三张矮凳。
看着儿子兴奋得像个旋转的陀螺似的,苏纯月瓢泼冷水似的说:“二来,娘的房里有味道。还是和奶奶二叔他们在厨房吃饭吧,你舀饭夹菜来让娘自己吃就是了!”
“大姐,有什么味道?!”娘的话一停,二来正想说话,曹奶奶却出现在房门口问了。
“什么味道,奶奶不知道吗?”可能是后面的话很难出口,而且前面的话说得有点唐突,苏纯月停顿一下说:“奶奶呀,讲也不怕!我吃喝拉撒都在这房里,二来又还是一个孩子,能不有味道吗?”
苏纯月想讲自己起不来,儿子还是一个孩子不认得做,打扫卫生不到位。床上用品,衣服拾掇不干净,能不有屎尿的余味吗?
其实苏纯月不讲,曹奶奶也知道苏纯月是敏感,心理有障碍。老人家这时候来就是要消除苏纯月的敏感心理障碍的。
人病久了,特别是瘫痪在床的年轻病人。都有种自嫌又敏感的心理,不是儿子还是一个孩子打理卫生不到位。而是苏纯月鸡蛋里挑石头,自卑心理在作怪。
因为理解,所以曹奶奶说:“大姐,老身再打扫打扫,收捡一下就没有味道了!”
老人家说完拿起门背的扫把便象征性地打扫起来。二来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孩子,见状很配合地把娘平时接屎尿的盆子拿出去外面放。
“大姐,这样不有味道了吧?”象征性地打扫一下房间,曹家奶奶问。
苏纯月撑起上半身,眼睛环视整个房间和床前。缩缩鼻子说:“嗯,不错!好像还有味道!”
“是吗?”曹家奶奶出去一会,变戏法似的拿来一个小瓶子。房中间,四处墙壁和床上喷了喷。老人家问:“这下没有味道,可以了吧?!”
苏纯月再次缩缩鼻子,满屋的香气扑鼻而来。她说:“没味道了,真香!”
曹奶奶把瓶子捡进衣服兜里,对二来说:“孩子,走,端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