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琏来到兵部后,簇拥着窃窃私语的同僚们皆作鸟兽散,偶尔瞥向他的眼神中,有探究,有同情,还有鄙夷,总之都在等着看他,看荣国府,看贾家连续上演的好戏呢。
他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解释,不悲亦不喜,一如往常的点头颌首的打招呼,倒让一向不太瞧不上他的左侍郎,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别人的心里变化,他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只不慌不忙的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
巳时末时,贾赦已经被小伦子公公领到了宣政殿外了。
在阮河的提醒下,当今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了头。
“宣他进来吧。”
这里,贾赦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从蹒跚学步时,便曾隔三差五的跟着祖父来觐见上皇。
不管这里的摆设有无改变,但坐在这里的主人换了,这里就不会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了。
虽未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但也是一跪到地上,并且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当今展示完圣威,一声叫起,他才站起来,躬身问候。
“臣,贾赦,参见吾皇万岁。”
“恩侯可知,朕命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臣不敢妄揣圣意,陛下只管吩咐,纵使臣力所不怠,也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哈~,好,真不愧是荣国公亲自教养的嫡孙。恩侯啊,你怎么想起来还户部的借款了?”
当今显然很满意他的态度,但帝皇多疑的本性使然,还是要听一下当事人的说辞的。
贾赦回道:“其实臣早已有还款的打算了,近些朝廷在几处用兵,今年鄱阳湖一带又闹了水患,臣虽然是个闲散将军,但也知晓户部已有捉襟见肘之象了。可是又怕当这个出头鸟,一直犹豫不决着。促成臣下定决心的,因着两件事,这第一件嘛,便是我那妹夫从扬州来了一封信,第二件,则是臣无意间发现了王氏放印子钱的事。”
“哦?你那妹夫可是曾经的林探花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