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宜深吸口气,又深吸口气。
才强行将喷涌而出的愤懑压回胸腔。
她看向天青,“三天,如果朱允治用刑,小碗可以随时吐出章裕。”
说完她挥挥手让人都出去,独自坐在椅子上平复情绪,而后拆开柳泳留给她的信。
不出所料,是章裕构陷杨家的证据。
可有什么用呢。
她讽刺地勾唇。
在杨家这件事里,只要有皇帝的影子,这些证据在现阶段就只能是废纸。
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期待三天后东窗事发,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该如何处置钱袋子章裕。
眼下,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周老公爷的示威简单又直接。
她被安排去修葺老皇叔的府邸。
权贵们都知老皇叔是圈地案的主谋,其最是骄奢淫逸好排面,若按照规制来修葺布置肯定落不到好,可若是超出规制,且不说罪责谁来承担,仅仅是银钱也是比数量巨大的开支。
更何况龙椅上还坐着个要尽孝道的皇帝。
这事换成任何人都很难办。
可对她来说其实再简单不过,毕竟她是要继承爹爹遗志将圈地案查办的人,老皇叔在她眼里不过是将死的案件主谋。
她会怕得罪主谋吗?
她当然不怕。
更何况,从老皇叔被皇帝召回京城起,她就已经将人得罪得一干二净。
她用脚指头猜都知道皇帝将人请回京城的借口一定是太子如何如何说,谁让皇帝要当好人呢。而且她还拒绝了皇帝由她去接人的提议。
尽管皇帝觉得她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