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棺材铺的门头上挂着一红一白两只灯笼,今晚月色朦胧,微风拂拂,两只灯笼随风摇来晃去。
九点半左右,柴老从店里出来了,分别在门口两边烧了一小撮纸钱,他看着纸钱烧完之后,又从屋里端出来两碗生米饭,分别压在刚才烧完的纸灰上。
再然后,他从店里又扛出了一面看起来还很新的白幡,白幡上面绣着一个张扬的红色‘孙’字。
他将白幡插在左侧门头前,之后退回店里,坐在柜台后面,静静地抽着大烟袋。
我们就这样等啊等啊,一直盯着后面的动静,我眼睛都感觉酸涩了起来。
柳书禾更是不耐烦了:“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难道是我们想多了,几十年过去了,说不定当年追杀孙家的那波人早已经放下了呢?
亦或是孙家传到如今,早就没了名望,即使重新挂出招牌,也无法很快引起对方的注意了?
但我心里明白,这样的老牌世家,即使埋没百年,也不会被世人彻底忘却的。
就像是鹿家阴香堂!
正说着,我忽然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腥香味儿。
一闻到那味儿,我顿时警觉了起来,拉了一把柳书禾问道:“书禾,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柳书禾嗅了嗅鼻子,顿时也跟着警惕了起来:“这味道……乔家阴香?”
“真是见鬼了,怎么哪儿都有他们!”
就在这时候,柜台后面的柴老也动了。
他将大烟袋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从柜台底下捧出了那只红松木小棺,轻轻推开棺盖。
然后我们就看着他将一碗生米饭放进了小棺里,生米碗里插着三根黄香,点燃之后,柴老重新拿起大烟袋,往后院退了进去。
那三根黄香点燃之后,中间一根正常燃烧着,但两边两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短。
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
柴老这香烧得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