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不似房玄龄这般小心翼翼,不满道:“天家哪有私事,日后苍生社稷都要担在太子的肩上,储君若德行不昭,置....”
“安善,莫要乱言。”房玄龄打断。
“玄龄,你也太过稳慎了,你我私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裴融左右看看,“魏王比太子倒是更宽宏些。”
“安善,莫糊涂。”房玄龄正要多说什么时,管家从小路尽头跑来,“老爷,至善寺的玄奘法师来了, 二郎也回来了。”
老脸先是一怔,然后一沉,“安善,改日再闲叙吧。”
‘娶妻莫娶房右妻,生子莫生房右子。’
这是一句编排,房是姓氏,右是官职,裴融有些同情的看向老友。
正厅中,玄奘坐着,房玄龄进来,就看到房夫人泪眼朦胧的摸着房遗爱的脸蛋。
“我儿瘦了。”
听得这话,房玄龄便气不打一处来。
发福的肚子,哪点瘦了?
“房相。”玄奘主动行礼。
房遗爱似是有些怕,往房夫人身旁凑了凑。
养驴知道驴毛病,一看此般作态,就知不妙。
房玄龄笑着道:“得闲两日,本想着昏后前去寺中,秉烛议经,法师却是来了。”说着,伸出手,“前几日偶得一经,其中多有不解疑惑,还望法师指点。”
玄奘直接道:“房相,议经明日也可, 今日是送令郎回来的。”
想要搪塞蒙混是不行了,房玄龄苦涩一笑,“犬子犯下什么过错了吗?”
要说过错,那可能就是功德箱里的钱越来越少,房遗爱的肚子越来越圆润,要是吃大的也就不说了,功德钱嘛,能让人充饥也算是功德,可用功德钱去买酒喝,这就有些太不功德了。
顾忌房玄龄的脸面,玄奘不愿多说,作揖后离去。
房玄龄的脸,黑了。
西行五万里,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能把玄奘气成这般,房遗爱干的事定是不能用荒唐来形容。
房大人强忍住怒火,看向还站着的另一个和尚,他有些不解,既然是一起来的,怎么玄奘都走了,这人还站着不动。
“房相,小僧辩机,师傅令小僧,跟着房公子。”
房玄龄不解了,既然人都赶回来了,那还让徒弟跟着干嘛。
辩机也没回答什么,只说这是玄奘的意思。
房玄龄自也不好再多问。
转身, 黑脸涌出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