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回过头,“当下朝中势最大者,无疑是长孙无忌,他关陇出身,还与山东各家交好,又是开国元勋,玄武门之变更是主谋,与父皇还是幼龄之交,和你我也都有着灭不掉的联系。”
“长孙无忌的影响力不低,当年我被废,选立新君时,父皇难道不想立你吗?”
“父皇自是一心想立我的!”
李承乾笑笑,“是啊,父皇是想立你的,但最后让雉奴捡了便宜,除了我的因素,雉奴的心机,还有你的傻……”
李泰脸一黑。
李承乾顺势改口,“真正让父皇改主意,或者说是迫使父皇不得不改主意,是长孙无忌,是他坚决拥立雉奴,所以位置最终才落得到了他头上。”
“皇帝需人辅佐,故立储必要顾虑大臣的意见,有长孙无忌力挺,所以雉奴当了太子,他二人现在在一条船上,想把这条船掀翻,就得把长孙无忌这个压舱石丢到水里去,没了他,轻而易举的便能把雉奴拉下水,换言之,不去掉长孙无忌,你我就是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让人家觉得稍有颠簸。”
李泰道:“你不是说要挑他和房玄龄闹嘛,怎么一直没下文了。”
“不急,眼下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李泰瞪着眼,满是不信任,“你不是又有什么奸心想算计我吧。”
李承乾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当下最要紧的是辽东战事,大战在即务要求稳,父皇现在要的是朝堂的稳定和配合,不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互相制衡,这时你我不管做什么,父皇都不会允,等着吧,等的辽东那边结束,才是徐徐图之的时候。”
说完,又补充道:“行事,要看的清风向和势,乘风借势,万事都可成,逆风孛势,纵有张良计,也难逃败亡。”
李泰撇撇嘴,对这隐隐的说教,心里更是不快,李承乾也不管他,又道:“你差人去告诉江南行会一声,让他们帮忙寻些百家之道的教习。”
定是为书院准备的,李泰言道:“缘何要寻百家之人,当该寻些名士大儒才是。”
“父皇当年置十八学士开弘文馆,借此招揽英才豪杰,有这前车之鉴在,全找名士大儒,岂不是受人之柄,易遭弹劾有不轨之心。”
李泰鼓着气,反斥道:“我就不信父皇一点都不知我心意,这久以来也没个什么反应,有什么好怕的。”
“心知肚明和堂而皇之挑明可不一样,就算父皇不说什么,长孙无忌和雉奴会错过吗?”
李承乾语气有些重,完完全全的训斥,李泰鼓着腮帮子呼呼两下,眼中满是气愤,却也不多管他,扫了一眼,李承乾自顾自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