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上了年纪,但老鸨的姿色还算不俗,能称上一声风韵犹存,这一声嗔,那是千娇百媚,都能将人骨头都给嗔酥了,若换成他人,怕是难以把控的住。
但被唤赵公子的这青年,却是将老鸨视若无睹,看也不看她,似是都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一心只看着窗前的女子,那眼中,满是痴情。
“公子可真是纯情,羡煞死奴家了。”老鸨轻笑一声,甩一甩手中的手帕,“十七啊,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就过去梨园吧。”
窗前的女子,沉默了会,有些倔强的道:“大娘子,我不叫十七,我有名字。”
老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进了青园里头,人都不算是人了,哪还有什么名字,记着,你就叫十七,是益州青园的第十七个娼妓。”
或许是被娼妓二字刺痛了,女子将头低下,一身孤零,迎合着外头喧哗,不免让人觉得心疼。
赵公子瞪着眼,怒斥道:“不准叫她十七,她有名字。”
“公子恼什么,奴家只是随口一说,既然公子说她有名,那说来让奴家听听,以后,奴家就唤她名字,再也不唤她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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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一愣,两年,他来了这青园两年,次次来,都是找着这女子作陪,他跟这女子说了许多,这女子也跟他说了许多,但是,唯独没有告诉过他名字,他问过许多次,但皆都没个什么结果。
他能感觉的到,女子对她有所保留,但同时又能感觉的到,她所保留的,都是血淋淋的东西,不是不愿与他说,而是说出来了,恐怕会痛彻心扉。
老鸨哈哈一笑,“看来公子却也不知十七的名,那奴家,可还是只能唤她十七了。”
赵公子露出气恼之情,老鸨看的又是一笑,她转过身,屁股晃来晃去,跟跳着一样出去。
“十七,不……”赵公子轻拍打下嘴唇,“阿娘,你不用搭理她,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就好。”
女子抬起头,随之膝盖一弯,跪下道:“多谢公子。”
赵公子急步过来,将她直拽起,握着她的手,柔声细语道:“阿娘,青园之人不得赎,这是朝廷的铁制,纵使我有些门路,可也是无他法,只能做看你在这魔窟煎熬,你可不知,每次与你分离回去,我是日日难眠夜夜痛哭。”
眼中闪露过哀伤,紧接着,却是又灿烂一笑,“但现在好了,梨园是可以赎身的,你今日去,再委屈上一段时间,我向你保证,时间不会太长,等得我攒够了钱,就将你从这苦海中救出,到时,我便迎娶你,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再分离。”
女子低下头,“我是风尘之人,公子莫要说这些。”
“什么风尘不风尘的,我不在乎。”赵公子急道:“阿娘,你放心,就算家中不答应,大不了我带你远走高飞,虽说我没什么本事,但总是不至会饿死,你放心,此生我必定不负你。”
话中真情浓郁,很难令人不动容,女子泛红了眼眶。
她红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暗暗想道:若能洗清冤屈,若能平安从长安归来,羽兮也必不负公子。”
随之,在一番止乎于礼的温存后,赵公子满是不舍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