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时,却又突听的皇帝问道,“高明,为了社稷,真可任何人都能杀,任何事都不顾忌吗?”
李承乾头皮一麻。
该不会……是对他起了杀心吧。
虽然觉得应是不可能,但李承乾还是连忙找补道:“无关之人,孩儿能下得去手,但至亲手足,孩儿万万是舍不得的,也是万万不敢做的。”
李世民眼眸一抬,“以前,你可是差人,行刺过青雀的。”
李承乾啷当跪下,“过去是孩儿鬼迷心窍,现在,孩儿知晓手足之亲兄弟之重,孩儿敢向父皇起誓,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何事,孩儿心中,都不会再起同室相残之念。”
李承乾走了。
李世民独坐着。
皇帝的脑中不断回响着刚刚李承乾的话,他在想,在想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到底能不能相信。
他真能如自个所言,不管是如何,都不会同室相戈吗?
这个答案对李二陛下很重要。
寂静无声中,张阿难从高家回来。
李世民暂且压下心中万千,问道:“高士廉可有说什么?”
张阿难摇了摇头。
李世民又道:“那可有问什么?”
张阿难小心翼翼道:“陛下是指……”
李世民直接道:“他可有跟你询问,高德阳为什么会回去?”
“没有,申国公什么都未说,只是让奴婢替他跟陛下道谢。”
轻嗯一声,李世民也未再说什么,见的外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便起身向着乐安宫去。
坐在步辇上,身子随着太监的脚步微微摇晃,寒风扑面而来。
前头开路的侍卫,手中灯笼左右摆动,发沉的烛火映的两侧红墙如是幕布。
一道道暗影上下跃动,哪怕头顶繁星点点,仍是显得鬼魅渗人。
李世民紧了紧领子,闷声问道:“那刘德成之子,可是在兵部当差。”
“是,库部司从七品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