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难挤出一分笑容,“殿下缪赞了,他也就会背个死书,除此再无一丝长处,当不得殿下如此赞誉。”
李治摆摆手,“公公这话可不对,古人言,书中有天地大道,能背的下书,就懂得大道,就懂得天地,于志宁曾跟孤说过,世上知天知地知大道者,无不是胸中藏着万卷书。”
“孤和令郎,相交已有数月,依孤看,他的胸中,百卷书肯定是有的,坊间有句俗语,说三代之内必出兴家子,孤觉得,你张家就要兴盛在你孙儿上。”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张阿难自是听得出其中深意,对于这近乎直白的拉拢,他不好说什么,也不好不说什么,最恰当的,就是装作没听懂,挂着笑脸道:“得殿下赏识,奴婢真是惶恐。”
李治呵呵一笑,“公公,大哥刚与我闲聊之时,突然跟我致歉,说之前那个常乐马场,其实是他开的,还说父皇也知晓,这可是真的?”
刚刚,李承乾跟李世民摊牌之时,张阿难并不在场,他不知道李承乾将一些秘密给和盘托出,乍一听李治如此说,当即显得非常惊愕。
眼中有着震惊,却没有意外,李治明了,李承乾说的是真的,李世民竟是真的知道,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又攥成了一团。
开马场设局骗钱,这是多么卑劣的行径,又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更别提更是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
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情来,李世民竟然装聋作哑,竟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凭什么?
凭什么对他如此宠溺?
凭什么如此的偏颇不公?
他不过下了个注,李世民就大发雷霆,就将他赶出宫去自省,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而身为罪魁祸首,李承乾却一点惩戒都未受到。
并且,如果马场是李承乾的,那么姓萧的那条死狗,岂不说就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