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之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挺直着腰杆跪下,同声大喝道:“求陛下,彻查舞弊一事。”
舞弊……
又是舞弊……
程处默咬牙切齿,恨得牙根发痒,但是,他却也不知,是该恨这些脾气又臭又硬的穷酸书生,还是该恨引起这些麻烦来的高德阳。
“起来,陛下已经说过了,舞弊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都是包藏祸心的宵小,瞎编纂出来的,你等都读过不少书,不要被人当枪使唤了,赶紧走。”
韩贞文不为所动道:“是不是瞎编纂的,陛下查一查就知道了,为何查也没查,就说是假的,就说是子虚乌有,如此,怎能让人信服。”
“今日,朝廷若不给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我等就跪在这里不动。”
程处默一脸煞气,阴沉着脸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们这么做,算是在逼宫!”
韩贞文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说什么,目光直看向前方。
好言无用,程处默抽出刀来,冷脸厉声道:“汝等速速散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金吾卫齐齐上前一步,腰间横刀出鞘,一时间,寒光晃人眼,煞气震人心。
不少人露出惧色,他们不约而同的,下意识看向韩贞文,只见的他,似如海边巨石,仍旧挺着腰抬着头,哪怕刀锋直指鼻尖,哪怕巨浪滔滔,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份勇气胆魄,令人敬佩,令人无不受到感染,害怕的不再害怕,胆怯的不再胆怯,众人坦然无惧的看向金吾卫。
一时间,程处默陷入两难之地。
来硬的,不妥,要是在这朱雀门前,真的把这些书生给怎么着了,不等其他人发难,皇帝第一个就轻饶不了他们。
可不来硬的,又该怎么打发走这些人,他们这一跪,打的是皇帝的脸,损的是朝廷的名,如今已然流言蜚语不断,不尽快打发走,明儿保不齐又会传出什么瞎话来呢。
正是进退不得之际,突听的一声暴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