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长脸书生痛惜哀哉,“他和我考的是同一科,考试之时就坐在我前头,贞观律他可是能一字不差的全背下来的。”
另一人道:“舍身取义,以性命谏公道,此人有上古士大夫之遗风。”
书生们接二连三开口,皆对博文之壮举大加褒扬。
等的他们说完,杜爱同摇摇头,“你们说,这是何必呢,年纪轻轻的,听说还有个老娘,他这一死,母亲可就无人侍奉了,这值得吗?”
“值得!”有人斩钉截铁道:“他以性命护公道,让那些权贵高门知道,我等寒门之士,不是可随意轻贱之辈。”
“他虽身死,但其声名,将名流千古,他的母亲,也绝不会无人侍孝。”
这人说着,从怀中掏出荷包,直接扔到长桌上,霹雳乓啷几声响,荷包之中应有个二三十文。
“诸位,博君高义,为我等壮势,咱们应当也为他做些什么。”
众人附和,纷纷取出荷包,丢到了长桌上,卢彦伦也将压箱底的钱拿了出来。
瞅着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杜爱同叹息一声,“有你等如此,他也不算是枉死了。”
卢彦伦皱皱眉头,“萧掌柜,为何要说枉死?”
“他自绝宫前,就是想让皇帝查清高家舞弊一事,不管传的这些流言是不是真的,查一查,也算是给一个交代出来,但皇帝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他可不就是白白送命了嘛。”
一听皇帝还未有所动作,有人大为不忿道:“事到如今,陛下还要装聋作哑吗,难道,朝廷的威信,科举的威信,真就比不上一家之情吗?”
说着,越发恼怒,一拳打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各式各样的荷包被震起一分。
说话的这人,来自岳州,名唤韩贞文,岳州离长安,真正是有千里之遥,韩贞文走了足足大半年,一路上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所为的不过就是个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