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商队掌柜的正欲快活的时候,趁他不备,高德阳将其打晕,然后逃之夭夭,随后顺着官道走了几日,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昭陵。
听到这跌宕起伏的故事,李承乾不禁感叹:可真是个倒霉的熊孩子啊。
“殿下。”高德阳小心翼翼问道:“你能派人把我送回去吗?”
“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送你回长安,回去替我给舅公带个好。”
李承乾一口答应,高德阳喜极而泣。
随后,赵玉带着两人过来,先将高德阳这熊孩子给背到昭陵,然后用李承乾平常乘坐的那辆马车,准备送他回长安,正要出发时,张如风突然冒了出来,说是要去长安访友。
车厢中,高德阳伸着腿,背靠着木板,张如风推开厢门钻了进来。
“老头,你…”
高德阳吊儿郎当的,正要说什么时,哐当一声,张如风挎在肩上的药箱不慎掉落,从里头甩出来一些锐利的刀具。
这些刀具,很轻薄,很小巧,杀人不像是杀人的,杀鸡不像是杀鸡的,高德阳从未见过如此独特样式的刀具,他心生好奇,忍不住伸手去捡。
“不准动!”
张如风一声大喝,面容都有些狰狞。
高德阳吓得一激灵,立马将手收了回去。
张如风麻溜的将散落的刀具一一捡起,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了起来,他的神情专注,好似这些刀具,是什么上古名器一样。
“怪老头…”
高德阳小声嘟囔了一句,随着车轮滚动,他挪挪屁股,跟张如风拉开了一定距离。
李承乾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心中想道,按史书上的记载,今年高士廉就要病故了,在他之后,接任民部的是谁呢,一时之间,李承乾还有些想不起来。
今年,已是贞观二十一年,这一年,对大唐来说,是个分水岭。
这一年,许多重臣,还有开国的那些功勋们,相继开始亡故。
大唐王朝,被动的开始进行血液更新,许多后来李治一朝的名臣良将,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崭露头角。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长孙无忌的权欲心变得越发高涨,还有李世民,他的身体从这一年开始每况愈下,还有大唐,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埋下了许多影响后来的隐患,如均田制的崩坏,府军制的空洞,豪强的兼并,政治的僵化,等等。
历经了二十一年的风风雨雨,贞观这个年号,如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开始透露出股子死气。
想到这些,李承乾叹了声哀气。
站在门口的护卫,小声的问道:“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李承乾摇摇头,没说个什么,背着手准备回屋,刚转过身子,突听的后面有人喊他,回首一看,却是离开了半月的林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