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玉自个爬起来,身上的尘土也顾不得去拍,跑到仓库前,见门关着,他心里头顿时一沉,但还存着分侥幸,用力的拍打起来。
“开门!”
“开门!”
“老子是博陵崔氏,来取钱,赶紧开门。”
门被拍的哐哐作响。
里头却是毫无动静。
崔志玉沉着脸,对身后的护卫道:“翻进去。”
随即,有两个护卫将刀递给同伴,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后,动作流利的从墙头翻过,他们从里面打开了门。
崔志玉快跑进去,这库房的人,早已没了影子,存钱的那几间房,也是空空如也,崔志玉不死心的四处翻了又翻,连一个铜板都看不到。
他愤怒的跺着脚,嘴里头发出着切齿之声,结果一个不小心,又一屁墩坐在了地上,家奴懂事的又来扶,这次,崔志玉倒是没有推开他。
刚刚站起来,毫无征兆的,崔志玉一脚突踹向家奴。
这一脚,用力不轻,可怜的家奴倒飞出去两米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脸涨成了朱红色,呼吸都有些不畅。
崔志玉一把抽出护卫手中的刀,面色狰狞的过来,连给家奴开口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如是案板上剁肉似的,举着刀就往家奴身上招呼。
“王八蛋,王八蛋……”
“你好大的胆子……”
一边骂着,一边挥刀。
等心中的恶气散了,家奴已是七零八落,衣袍上沾染了大片血,崔志玉也不甚在意,他将手中的刀一扔,头也不回的往外去。
等到升平坊时,已到了宵禁,四下寂静无声,偶有几道鸡鸣狗吠。
从车中下来,崔志玉面色阴沉,身上血煞气十足,他直直的冲着大门来,一副来者不善之势。
看门的小厮,虽然心中胆怯,但出于职责,还是鼓足勇气上前:“这位郎君…”
话没说完,崔志玉一脚,将小厮踹到一旁,而后大步进入府中。
此时,天尚未全暗,杨三刀借着最后一抹残光,正在院中练着刀,见有人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杨三刀吸气收功,提着刀迎了上去。
崔志玉天天都去马场,打量了一眼,杨三刀便认出了他来。
“崔公子,你这是?”
杨三刀瞄了眼他衣服上的血迹,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护卫,暗自握紧了刀柄。
“我找萧掌柜的。”
崔志玉语气虽冷,但态度还算客气。
杨三刀正要说什么时,杜爱同从正屋中走了出来。
“呀,崔公子…”
杜爱同笑着过来。
崔志玉开门见山道:“萧掌柜,我是来取钱的。”
“这……崔公子什么意思,在下有些不明白。”
崔志玉从怀中取出今日下注的凭证,“把我的钱,还给我。”
杜爱同接过凭证看看,“崔公子,您这最后一场,买的是二十九号,这赢了的,可是十七号啊。”
“我不管谁赢了,把我的钱还给我。”
“崔公子,做人做事,都得讲个道理规矩吧,你这又没赢,却要让我给钱,这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