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裴般若也不多言,她在命人为这些歇脚的百姓们分发了一些干粮以后,便直接招呼陆离坐了下来。
“如今司州局势动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暂时委屈公子了。”
“裴姑娘言重了,当初在西北从军时,喝风吃沙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相较于从前,如今能有一处遮风避雨的落脚点,已经算是不错了。”
“哦?般若只知道公子在京城中,将纳川楼的生意做得无人能及,我还以为像公子这般富甲一方之人,会忍受不了这野外露宿的苦楚呢。”
“裴姑娘多虑了,我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之人。”
闻言,裴般若只是冲着陆离笑了笑,便挥手让两名手下准备起了今晚的饭食。
说是准备饭食,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就是从随身行李中取出了一些干粮和肉干,然后在篝火堆上熬了一锅不知名的菜汤。
可就是如此简易的饭食,却仍旧看得那些歇脚的百姓们,忍不住口水直流。
这些人别说喝菜汤吃肉干了,他们就连随身携带的干粮,都不敢轻易的多吃,要知道此时干粮对于他们,那就等同于是他们自己的命。
这些举家迁徙的司州百姓们,无一不是被司州的战时赋税抽干了家底之人。
对于百姓们而言,但凡家中尚有一口吃的,是没有人会愿意背井离乡的。
就在裴般若等人紧皱着眉头咀嚼肉干时,陆离却在饮了一口酒囊后,将目光看向了一个坐在不远处角落的小孩身上。
“想吃吗?”陆离一边晃动着手里的肉干,一边笑着对着那个小孩招了招手。
只是那个小孩刚要起身走过来,就被他坐在一旁的母亲给拉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