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羯族斥候同样也发现了这一万护粮军的身影了,在斥候将冀州军的位置带回去以后,石宏立刻便命令两名心腹将领,各自率领一万骑兵从侧翼包抄了过去,他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铁骑,从正面扑向了护粮军的后军。
接下来护粮军所行走的山道上,便出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天空中乌云密布,一万冀州军在押运着粮车拼命狂奔,而他们身后数十里处,正有一支如同黑潮一般的铁骑在向他们狂奔而来。
“快,快,快,不想死的就给老子跑得快一些!”护粮军主将薛承志,骑马游走在大军一侧,拼命催促着手下的兵卒。
“咱们后面可是吊着不下三万多羯族铁骑,不想被那些蛮子剁成肉馅,就给老子拼命往前跑!”
薛承志一边奋力大吼着,一边派出了督战队,用马鞭抽打起了那些跑不动的兵卒。
“快!快!快!跑起来,都跑起来,不准停!谁也不准停!”
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再加上头顶上乌云密布空气沉闷,这支护粮军的兵卒没跑多远,很多人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可是他们却根本就不敢停步,所有人都知道被那三万五千羯族铁骑追上的后果是什么,很多士卒肺都快跑炸了,却仍然在互相搀扶坚持着向前奔跑。
“都给老子坚持住!在向前奔袭十里进入洞渊湖,咱们就能活!”
虽然这支护粮军此时已经被羯族人追得宛若丧家之犬,但是薛承志那张紧张的脸上,却时不时流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都给老子等着,等着!老子就算是今日身死,也得拉着你们这群杂碎陪葬!”
在呼啸的山风声中,没有人能听清楚薛承志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唯有薛承志自己的眸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的血红色。
薛承志乃是京城朱雀营的主将,他其实并不是李山河的心腹,而李山河之所以敢用他作为诱敌的饵料,只是因为薛承志的老家在幽州。
在羯族人占领幽州后,他们的恶行早已传得天下皆知了,而薛承志的父母就是死在一场羯族人征粮的劫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