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这一下咱们有粮饷了。”延宽站在李山河身侧兴奋的握了握拳,此刻他心中的激动之情已经让他的老脸上泛起了几缕潮红。
“是啊,有粮饷了。”
“有了这些粮饷以后,只要我们据城而守,必能使那群北蛮子南下的马蹄不得寸进!”
“……”
延宽看到数量如此之多的粮饷只顾着激动了,直到他侧看到李山河的脸色有一些不对后,这才开口询问道,“李帅您这是怎么了?这些箱子中的金银,仅是目测就不下数百万两,您为何不高兴呢?”
“唉~~~”闻言,李山河先是长呼出了一口郁气后,这才开口解释道,“老夫原本以为那些门阀世家在北境的走私生意,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猖狂至此,这府库中哪里是什么金银啊,这些分明是射在我帝国儿郎身上的羽箭,砍在我帝国将士身上的弯刀啊。”
北方蛮族虽然偶尔会从帝国中抢掠到一些金银,但是草原中却并不盛产金银。
李山河虽然不精通于商道一途,但是他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能让金银匮乏的草原人,肯拿出这么多钱财的交易,除了他们匮乏的军械、铁矿以外,就不会再有其余的东西了。
而延宽已经在冀州帮着陇右李家打理这些走私生意很多年了,他当然是深知这些肮脏生意中的内幕的,只不过那时他为了儿子延庆的前途,选择了视而不见而已。
如今延宽听到李山河这么一说,他心中突然就是一揪,李山河的这番话,突然让他想起了延庆战死的那场琴川城之战了。
关于琴川城之战的战报,延宽可是详详细细的看过的,战报中羯族人使用的那些攻城器械,按照战报中的描述,那分明就是帝国的军械。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延宽才恍然大悟的喃喃道,“原来……原来是为父害死了你啊……”
这一瞬间延宽仿佛忽然老了好几岁,就连从军多年练就的笔直腰杆,都有一些微微的驼背了。
见状,李山河只是轻轻拍了拍这位老将的肩膀,从前他兴许对延宽的作为十分不满,但是在延宽火烧巨门关突袭鲜卑大军的那一夜,这一切就都随风飘散了,
不然李山河也不会火速驰援巨门关,为延宽挡下身后的鲜卑追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