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游宏远在继续沉默了片刻后,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他在深深的吸一口气后,才开口道,“臣知道今日之举必然会得罪全天下的士族,臣奢求陛下的庇护,臣只希望在臣死后,陛下能够帮忙照辅一下臣的一家老小。”
说罢,游宏远便对着赵广长拜了下去,直到刘谦上前去搀扶,他这才肯重新站了起来。
“游爱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朕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得告诉朕一个理由。”
游宏远本是想将在济阴郡的见闻带入坟墓的,可是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他犹豫再三之后只能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陛下,并非是臣要刻意隐瞒陛下,只是朝廷如今内忧外患,切不可在此时再掀起一场内乱了,那陆离虽然在济阴郡有养兵自重之嫌,但是他只要一日没有兴兵做乱,终究还是朝廷的臣子啊,他日若是北方的局势出现变故,他手里的兵马未尝就不能为朝廷所用……”
游宏远在讲述完在济阴郡的见闻后,依然在极力的劝说着赵广要以大局为重。
“这么说来,你是怕今日百官之举会逼反了陆离,从而导致一场帝国内战了?”
“以臣之见,那陆郡守绝不会是坐以待毙之人,今日臣若是坐视朝廷降罪于他,以他的性格势必会起兵自保,那么一场帝国内乱就无法避免了,以此刻帝国的现状,绝经不起这样的内耗了。”
闻言,赵广突然有一种重新认识了这位刑部侍郎的感觉。
他在凝视了游宏远许久后,才开口道,“你这是为了帝国安定,才甘愿牺牲自己啊,游爱卿忠心昭昭,日月可鉴,是朕对不住爱卿了。”
说罢,赵广绕出桌案,亲自将游宏远扶到了龙榻之上坐了下来。
“陛……陛下……”
就当游宏远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赵广又接着说道,“陆离手中所招募的兵马,其实是朕所授意的,只不过知道此事的人极少罢了。”
“这……这……”
“游爱卿在见过他手中的人马后,难道就没有好奇过吗?”
“黑甲黑面,这……这与京城中的新军一般无二……难道……难道……”
由于赵广话语中的信息量太大了,游宏远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所以他就连说话都变得磕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