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爱卿便说说吧。”
这里毕竟是朝堂,既然项充不选择退让,那么赵广也只能让其把话说完了。
“据臣远赴兖州调查发现,兖州刺史蔡俊德弹劾济阴郡守陆离无令调兵的折子,完全属实, 济阴郡守陆离不仅私自调兵外出至兖州东阳郡内,更是在被兖州军索要兵部调兵文书的情况下,纵兵突袭了兖州守军,此战总共造成兖州军不下三千多人的伤亡,臣这里有济阴军所用的特殊箭矢为证,无令调兵,加之纵兵袭杀地方守军,此乃是谋逆之大罪,还请陛下定夺。”
自项兴翰被陆离斩杀以后,项家便一直都在向皇权妥协隐忍,直到此刻得到了复仇的机会,项充这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不留余地的绝户杀招。
听完项充的奏报,还未等赵广有反应,那些言官们反而最先兴奋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这些言官们与陆离有仇,那是因为他们今天所要弹劾之人,也正是项充嘴里的陆离。
“若是此案当真如项尚书所查那般,此等谋逆之举陛下可绝不能姑息啊。”
“不错,兵者国之重器,岂容他一个小小的地方郡守随意调动,更何况他还敢纵兵突袭兖州守军,这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然而最先出言附和项充的这两人,却不是那些已经按捺不住的言官。
而是两位极少在朝堂发言却又地位极高之人——太师孙尚文和大司徒王安书。
作为门阀士族在朝堂的代表,像太师、司徒这些超然的虚职高官,是很少在朝会上发言的,但是只要他们一旦发言,就说明一定是有人触动了这些门阀士族的利益了。
看到这一幕,赵广就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离是怎么招惹上这些难缠的门阀世家的。
还不等赵广弄清楚这其中的原由,言官们便已经纷纷开始登场助阵了。
赵广当初同意去调查兖州冲突的本意,是想敲打敲打陆离的,然而此时的这一幕,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陛下,那济阴郡守虽然曾经有功于朝廷,但是这也绝不是其居功自恃的理由啊,陛下若是不能借用此事以儆效尤,以后各地守军恐怕皆会效仿,将朝廷法度视若无物。”
“请陛下务必严惩济阴郡守以正国法!”
“请陛下务必严惩济阴郡守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