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花飞溅,鲜血涌入口鼻,只听到几声呛水般的“咕噜,咕噜”声之后,刚刚还在叫嚣的众人,便已经全部都瘫软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有刀斧手,开始对先前那几名被长枪贯穿而未死透的将领们,进行了补刀。
在看着手下人将军帐内的所有尸体全部清理干净以后,此时整座中军大帐,已经只剩下了延宽一人。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从怀中摸出一封密信长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帅椅上。
这封密信并不是陇右李家送来的那封护身符,而是他的儿子延庆送来的求援信。
“儿啊,这一次为父也帮不上你了,你得靠自己了,若是这次咱们爷俩都挡不住草原人的进攻,说不准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位帝国老将,对着手中那封密信自言自语的念叨完以后,他便突然癫狂的大笑了起来,待到他脸上癫狂的神色褪去时,他的目光中剩下的已经尽是狠厉。
……
次日。
巨门关,将台点兵之时,点将台下,已经不仅仅是只有延宽的那一万五千嫡系兵马了。
整座巨门关,只要是没伤、没死、没上城墙的兵卒,此时全部都出现在校场之上了。
至于那些以前只听命于豪族的兵马,此刻他们队伍的面前都插着一杆长枪,长枪之上挑着的正是他们自家将领的头颅。
“当兵吃饷,战场杀敌,没有什么好讲的,传本帅将令,自今日起,巨门关内凡是有畏敌不战者,杀!消极守城者,杀!临阵脱逃者,杀!”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延宽也缓缓的抽出了战刀,随后他便高声道,“自今日起,巨门关全体将士死战城头,不退一步!”
“杀!”
“杀!”
“杀!”
此时也许没有人能读懂这位帝国老将的复杂内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巨门关一战,那位曾经杀伐果断的帝国老将又回来了。
也是从这一天起,鲜卑人第一感受到了,来自于巨门关城墙上那些守军们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