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将领的兵马虽然也在作战,但是大多都是在以保存实力为前提下协助作战,谁都不想让己方的兵卒出现过大的伤亡。
也正是这种消极的防守态度,才让鲜卑人得以频频登上城墙。
……
三天后。
在巨门关内的火油再一次告罄后,终于有将领开始不加掩饰的打起了退堂鼓。
巨门关后的中军大帐,此时虽然已是夜晚,但是大帐内却是灯火通明。
“延帅,不是我等畏战,您老也看到了,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我等手里的兄弟可就剩不下多少了。”
“是啊延帅,这巨门关原本就不是什么抵御草原人的险关,关内的物资更是贫乏,就算是我等一心死战,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您说这巨门关的后面有着数不清的冀州百姓,可是咱们手下的兄弟们也是娘生爹养的,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此时的中军大帐内,这些代表各方势力的将领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里对延宽的那种敬畏。
今夜他们敢一同前来,便是想给延宽施压,逼着这位老将军做出撤军的决定。
其实延宽心里很清楚,无论他们把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为的不过是想避免手中的兵力损伤过大而已。
因为这些兵力就是他们能在冀州安身立命的根本,他们在害怕被背后势力的问责。
延宽之所以能够知道的这么清楚,可不仅仅是他的猜测,而是因为他也同样收到了一封来自于陇右李氏的密信。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延宽尽量保存手中的兵马,在明知不可为之时,可以率军借道司州退往陇西。
为了打消延宽的顾虑,李家还在信中写明,若是事后朝廷追究,李家也能通过家族势力为其挡下。
按理说这封密信,可以算是延宽的护身符了,但是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延宽却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是想起了自己在边关策马沙场的那些日子。
“诸位都是这般想的吗?”直到军帐中的喧嚣之声安静了下来,延宽才环视过了众人开口询问了一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以延帅统兵多年的眼光,自然是能看清这巨门关的局势,我等又何必要跟随这巨门关殉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