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
程子佩显然听不懂,司马正若在,或许可以猜到点。
风沙则一点即透,沉默下来,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
没得退的是庞公,本来就在隐谷的内部斗争中失败。
失去了势力和“地盘”,一定有大量手下没处安排。
如果不让他们死在冲锋途中,迟早会“饿”到反噬。
庞公现在根本不怕死人,甚至巴不得死多点。
这时,谁撞上谁倒霉!
何子虚并不催促,反而开始动手给风沙煮茶。
程子佩想接手,被何子虚阻止,只好干看着。
风沙默默地权衡良久,暗叹自己忙着给隐谷挖坑的时候,隐谷显然也没闲着。
他拉明教对付隐谷,就是想占住两淮大运河。
那时还嘲笑隐谷八成会因为权力更迭而内乱。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赵弘居然死了,隐谷则想抓住这个时机,重新夺回东鸟。
恐怕两淮运河也会生出波澜。
什么叫分身乏术,这就是了。
何子虚很有耐心地泡好了茶,放到风沙手边,还顺手端来一碟点心。
风沙吸了两下鼻子,又扭去看了一眼,正是苦茶甜点,笑道:“还是你懂我。”
咬一口点心,灌了口茶,细细品味苦甜交杂的滋味,不急不缓道:“还有什么,不妨一次说完,我再来考虑是匹夫一怒,还是忍气吞声。”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何子虚正色道:“还是两淮那边,我始终觉得柳仙子似乎比纯狐小姐更合适。”
风沙恼火道:“那边无非就是些漕工,你们隐谷又看不上,干嘛非揪着不放。”
何子虚道:“两淮大运河靠水吃饭的漕工少说也有百万之巨,而且易于号令。”
两淮运河流域这么多青壮,又易于号令,且大多穷困,散就是匪,聚就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