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陈轻舟沉吟道:“起码要等我师父离开。”
许忧提醒道:“那恐怕会漏掉一些,尤其是最重要的那一两个。”
吴会主在的时候,正是人家觉得最安全的时候。
一旦吴会主立场,恐怕会有不少人跟着一起离开。
出了席宴,到了街上,那些大人物哪个不是前呼后拥?
如果鱼入江海,他未必网得住。
陈轻舟觉得许忧说的有道理,思索道:“你相机决定收网时机,我找师父说。”
许忧抱拳道:“是。”
陈轻舟挪开两步,又停下来回身叮嘱道:“尽量别伤人,抓到的人一个不审一个不问,全部交给镜鉴司。家眷要好好安置,夜娆姑娘不发话,一个不动一个不放。”
“这个,恐怕很难。”
许忧迟疑道:“网就这么大点,拉得越开铺得越薄,难道你不怕网被撑破么?”
这不是很难的问题,是非常难。
未免打草惊蛇,收网的人手并不算充裕。
那些江城会高层,及同来参宴的弟子,武功个顶个高强。
如果不准伤人,那真是要命了。
“你尽管放心,有人会帮我们补网。”
陈轻舟凑近两步,低声道:“只要对上口令,那就都是自己人。”
有人帮忙补网?许忧立刻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都是些什么人?”
陈轻舟道:“我不清楚,你也别打听。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
许忧不理,继续追问道:“莫非是镜鉴司的人么?”
他需要为手下的安全负责,如果陈轻舟连一点风都不透,他不会顶风冒雪。
陈轻舟犹豫少许,岔话道:“夜娆姑娘让你抓捕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涉及莲花渡的私盐案,对吧?”
许忧缓缓点头。
最开始只抓十个人,现在的抓捕名单比当初长多了,他实在力有未逮。
不得不耐心等了很久,直到等到兰通判就职喜宴这个时机,才敢收网。
陈轻舟道:“所以,这场抓捕应该别有目的。夜娆姑娘是公主的亲信女官。”
两句话看似不相关,其实大有玄机。
这不仅是来自师傅的提点,这段时间在潭州的经历,也让令他飞速成长。
尤其对政治敏锐起来。
许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错,有什么能比兴上一场大狱更能竖立公主的权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