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主事都保不了家人,这让底下人怎么活?
巡防署可是江城数一数二强权官署,居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找死呢!
许主事不接话,反问道:“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干的?目的又是什么?真会是刘公子想要杀人灭口吗?”
“绝不是。”李含章斩钉截铁道:“来的路上我认真想过了,这不仅是声东击西,更是欲擒故纵。”
许主事也是这么想的,然而还是问道:“怎么说?”
李含章寒声道:“如果江喧担忧女儿,没敢告诉我们,帮他们办了事,那就让人拿住了把柄,被人一步步拖下水是迟早的事。”
身在巡防署,这种事他可见过不少。
只要开了头,哪怕一开始仅是沾湿点鞋子,最后无不越陷越深,直到泡在水里,浑身湿透,任人随意操弄。区别仅在于淹没淹死。
许主事脸板得很紧,缓缓点头:“她没隐瞒,反而马上告诉你,你又来找我,这很好。说明她信任你,信任我,信任咱们巡防署。”
李含章赶紧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帮她。”
许主事不置可否,抬手指道:“你继续。”
李含章信任江喧,他好像也十分信任。
其实不然。
身为巡防署主事,他需要考虑很多种可能。
信任可以放在嘴上,轻易不会入心。
李含章思索道:“对那些人来说,最坏的情况无非现在这样,江喧如实吐露,那就会把我们的视线引往刘公子。就算引不开,那也很难查出是谁在搞鬼。”
对方显然是高手。
把别人的事抛出来引江喧入瓮,本来的身份和真正的目的半点不露。
待彻底拿住江喧之后,那就想怎样就能怎样了。
许主事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其实江喧已经做了,但是她知道女儿和人犯一起出事太过凑巧,担心引起怀疑,所以……”
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李含章眨巴几下眼睛,结巴道:“这个,这个……”
他很想说江喧应该没这么深的心机,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第一次见江喧,他就发现这女人心机很深。
许主事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你接下来办两件事。”
许主事比手道:“查小镜子出事之后,她的行踪;让她依照那人的意思,把口信传进牢里。我会给她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