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颖水走了一阵,王艳忽往山里一折,居然离开了大路,甚至连小路都没有,领头进了山中树林,沿着好似兽道一般的羊肠小道更往深处去。
她不时停下来四下张望,显然正在寻找参照物。
兽道不比人道,若隐若现,时连时断,三天不来可能就是另一种风貌。
她居然还能沿着走下去,速度还挺快,说明十分熟悉这里。
也没走多久,曲径通幽处,豁然开朗,一道残碑跃入眼帘。
残碑身处旷地之中,其后是一片柏树,寒冬时节,依旧郁郁葱葱,非常茂盛,见之令人心旷神怡。
王艳见到残碑,欢悦奔出道:“到了。你们快跟我来。”
她直接错过残碑,直往后面跑,跑出了十几步,扭回头一看,陈小贼站在残碑发呆,珂大哥和马姐也停下来看碑。
风沙何止是看,简直是瞪,目不转睛那种。
王艳不禁奇怪,转回来道:“一块破破烂烂的墓碑有什么好看的,上面是长花儿了,还是长草了?”
她凑头过来扫量,发现碑身似乎比她上次来时更加残缺,碑文也似乎更加模糊,上面的字她实在认不得几个。
风沙看她一眼,笑道:“王姑娘没有说错,如果今天没来,我一定后悔终生。此行当真不虚啊?”
王艳见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离开碑文,问道:“你认识上面的字?”
她打小家境富裕,没读过多少书,也就识点字,到武堂后更专注学武,学文仅止于日常的识文断字。
这块残碑上面的文字怪模怪样,不像今字,她认不全,连成句子看不懂。
风沙伸手虚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汉司空军祭酒洧阳亭贞侯郭君碑。这是郭嘉碑啊!”
马珂润啊了一声。她乃是闽国宗室,学养见识绝对在水准之上,认得上面的汉隶,只是没想到“此郭君”居然是郭嘉。
珂海听了后没什么反应。他是弓弩卫秘营收养的孤儿,仅专注于应该知道的知识、技艺和武功。属于专精,并不广博。
王艳奇道:“国家碑?哪个国家的碑?看这破样子,怎么也有个几百上千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