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怒而起身,甩手道:“更衣。”拂袖而去。
她刚还不满马玉怜和赵虹饮的言行,可怜杨夫人受欺受辱,现在觉得可怜之人果有可恨之处,连自己都不自尊、不自爱,别人当然更不当回事。
林羊羊正看得津津有味,只好依依不舍地随夏冬下去,服侍更衣。
陈鹤颇为错愕,他求之而不得的女人,人家却一脸嫌弃,弃若敝履。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魏主事轻咳一声,拿眼神示意。
陈鹤蓦地回神,一下子跳起来,追上去致歉。
初云和马玉怜相视一眼,跃起拦阻。
她们倒觉得歪打正着,本来就打算设法让夏冬顺理成章地离开。如今夏冬怒而离场,她们就方便说话了。
马玉怜寒着俏脸一通数落。
杨夫人显然没有被人如此甩脸子过,更没有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训斥,被训得昏头昏脑,人都蒙圈了。
最后还是陈鹤圆场道:“杨主事酒后失态,两位姑娘切莫见怪。”
许州四灵以他这个玄武主事为尊,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
杨夫人总算回神,可怜兮兮地爬来当中,伏身认错。
马玉怜性子一贯和顺,并不爱刁难人。
这次也是因为许州四灵这三位主事太不晓事,居然越过她直接宴请“风少”,实在太不把她当回事了,见三人道歉陈恳,也就回座罢了。
初云笑盈盈地抓来一把酒壶,走到杨夫人低伏的头前,娇笑道“就你这等残花败柳之身,韶华远去之貌,也想勾引风少,也配勾引风少?”
说话间,将酒壶一斜,当头倾倒,从头浇到臀,再从臀浇到头,如此往返,好像浇花淋草,边说边倒。
直到酒壶倒空,初云仍不肯放过,刻薄地道:“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别说风少了,你这恬不知耻的鸡皮老妪在那儿搔首弄姿,哪个男人不会作呕?”
杨夫人低低伏身,拼命压头,身体瑟瑟发抖。看着像是畏惧害怕,其实怒不可遏,更是羞愤已极,只是在强制按捺而已。
她咬紧银牙心道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等到我把这姓风的干掉,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千倍的报还,倒要看你如何追悔莫及。
陈鹤见杨夫人惨状,心中竟是相当快意。
心道你也有今天,以往对我那高傲的架子呢?怎么不摆了?不是总把我当狗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连狗都不如。
正暗爽呢!魏主事投来目光,以眼神给予暗示。
陈鹤只好继续赔笑道:“赵姑娘,这次宴请分时间确有要事,不如给老朽一个面子,放过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