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衙内在那儿自顾自地发飙,嘴中蹦出一连串脏词,不乏下流的字眼,把那个杜小姐形容得极为不堪。
云虚听得直皱眉头,要不是风沙一直没有作声,她很想让人把这小子的嘴当场撕了。
风沙安静地听了一阵,抓住人家喘气的空隙插话道:“一个侍卫,怎么敢得罪花衙内?”
花衙内愣了愣,忽然清醒过来,人家一个侍卫都敢赶他,主人的身份可想而知,目光不由闪躲起来,小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沙道:“反正不是朝廷官员,他也不是我的侍卫。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管得多严么?哪个当官的敢来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耍乐?”
柴兴已经颁布诏书,宣告朝廷官员不得与娼妓逾滥。
虽然杀猪馆并非风月场,比之风月场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被有心人告上一状,不死也要脱层皮。
花衙内心想不错。
他爹最近特别谨慎,连一些不必要的饭局都给推了。毕竟大酒楼都有驻妓,如今又在升任开封府尹的档口,自然很怕沾骚上身。
花衙内定定神,上下打量道:“你是商人?看着不像啊!”
他这才有空发现人家换了身打扮。
风沙含笑道:“商人需要求人办事,江湖人也需要啊!”
花衙内恍然,腰杆忽然挺了起来,矜持地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不是你赶我了?那个赶我的混蛋又是谁的侍卫?”
风沙答道:“他姓孟,乃是晋国长公主的侍卫首领。”
花衙内哆嗦一下,本来挺直的腰杆重新弯了下去。
“听说令尊花推官乃是晋国长公主的肱骨心腹,一个小小的侍卫首领居然敢不给花衙内面子,简直岂有此理。”
风沙话风一转,故意道:“不过依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毕竟人家也算是长公主的亲信,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花衙内应该大度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花衙内听得脸肌直抽,都快哭了出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长公主派了一名宦官一名宫婢到他家府上住,其实就是监视的意思,他爹恨不能把人家当成祖宗给供起来。
无论府内府外,大事小事,无不言听计从,乖得跟孙子一样。
何况那是长公主的侍卫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