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方脸玉面的青年和尚盘坐于佛像之下,闭目诵经。
光滑的脸庞泛着难解的辉光,充满着佛性的光辉。
下首三排僧尼,共十余人,僧袍颜色形制各异,也有俗家装束,不乏灰袍麻衣。
无论长幼,皆宝相庄严,无论宗派,皆得道僧尼,同样默诵佛经。
有僧尼合十,有僧尼结印,亦有僧尼异姿。
无论何种姿态,充满奥妙玄理。
“人生皆苦,八苦煎熬,生苦始,死苦终,轮回往复。三武之厄,即将重演,法难将启,启于墨修之手。”
玉面和尚忽然睁目,缓缓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唯入地狱,而且常住地狱,不惟常住地狱,而且庄严地狱。”
房间内响起十余道长长短短,且相得益彰的庄严佛号,或清脆,或沙哑,或柔和,或甜美。唯一相同:悠长洪亮,缥缈至深。
这一声声佛号,意味着佛门各宗把墨修视为地狱之门,他们不但要投入地狱,且要常住之,且要庄严之,全力净化之。
听着很悲壮,其实更无奈。
佛门用来杀鸡儆猴的对象,从势单力弱的柳艳一下子跃升为背靠四灵的墨修。
奈何这是佛门目下仅剩的一条活路,哪怕硬着光头也要硬撞南墙。
墙不撞破,誓不罢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却不知风沙打开始就是借力打力,一招移花接木,移南墙,换北墙。
佛门要撞,也是撞禁军这堵墙,等于提前撞上柴兴。
风沙高坐墙头,晃脚看戏,好不悠哉。
也不知初云怎么帮楚涉和白绫传递的消息,第二天午后,柳艳的消息传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和花娘子的近况。
尽管仅有短短几天,还真是精彩纷呈。
两女于内城转战,两天打了十三场,伤了数十人。
二渡汴河,一入五丈,三次靠水脱身。
尤以五丈河那次最为精彩,两女差点潜水逃出内城。
汴河位于城南,穿城而过。
五丈河位于城东北,内通皇宫,外通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