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在睡梦中被拉起,全程蒙着眼睛带着头罩,还被人架着走。
水声、河风,以及码头特有的气味,使他知道自己被人带到了码头送到了船上。
踏不实的足底传来轻微的虚浮感,说明这艘船不会太大,应该是一艘小型船只,顶多装载百十来人。
很快下到底舱,随着身后舱门合拢,周遭略震,船已启航。
风沙揭下头罩和蒙眼,发现绘声和孟凡都不在,于是返身锤门道:“我要立刻见彤管。”
连说两遍没有回音。
风沙也不多费唇舌,在房内转了一圈、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铁制的器物,于是过去连踹带砸拆了个凳子,扯来被褥、床纱去到舱房角落。
以布缠手,以纱铺地,钻木取火。
虽然挺累人,更是手疼胳臂酸,能看到彤管气急败坏的样子,风沙还是觉得挺值的。
彤管没有蒙面仍着黑袍,端坐于案后,那双秀拳紧捏于案上,凌厉的双凤眼冲着风沙瞪视好一会儿,森然道:“不要把我的善意,当成要挟的本钱。”
风沙自打进门就开始找地方坐,结果没找到,只好站着耸肩道:“我叫过你了,结果没人搭理。我想可能大家都在忙,听不见音讯,所以放了烟讯。”
彤管没好气道:“好个先礼后兵,我还要夸你君子了?”
风沙嘿嘿笑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哪怕风雨交加,昏天暗地,群鸡乱鸣,见到我你心里怎能不欢喜?
彤管差点气晕过去,居然被人顺着话调戏了。
关键还挺应景。
底舱着火的河上行船,那就是风雨交加,更是昏天暗地,绝对群鸡乱鸣,疯了一样往岸边逃。
好在火势不大,很快灭了。仍旧把所有人吓出了一脸后怕、一身冷汗。
彤管咬着牙道:“既然不想好吃好喝好睡,那就把你好捆好绑好了。”
风沙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愿意拿我知道的向你换点什么。”
彤管恼怒的神情立时古井不波,凝视道:“好。你想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