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豪门内斗,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夫妻成仇、婆媳撕咬,其实满门上下皆是玩偶,被许多幕后黑手扯来拽去,身不由己的斗个你死我活。
仿佛不是血脉至亲,而是十世仇雠。
这里还不算市集上位置最好的码头,也不算这码头上位置最好的铺面。
伏剑插手的也远不止这一家,插手的人也远不止伏剑。
她有胜也有败。
然而无论胜败,死得多半是玩偶,不会是操纵玩偶的手。
只能说利欲熏人心,从来冷人血,若想人不恨,莫在此世生。
说来也巧,武从灵于清明踏青时从燕雀湖中救起的那位陈小姐,如今恰是梁记盐铺的女掌柜。
她的父亲就是梁家曾经的靠山,夺得梁家大权的小女儿是她哥哥的一个小妾,原来很不起眼,毫无地位的那种,如今却是陈家没落之后仅剩的救命稻草。
如今这个小妾有了新的靠山,自然一扫从前之卑下,端得扬眉吐气,恨不能把曾经的陈家大小姐当成奴婢使唤。
亏得陈小姐尚有些父辈余荫,多少剩点人脉和门路,能够跑去参加云虚搞得清明踏青就是明证,尽管饱受羞辱,好歹占住了掌柜的位置。
三河帮派驻梁记盐铺的人员,曾是伏剑的侍从,算不得贴身,更算不得心腹,在三河帮中的地位也不算高,但在梁家无异于太上皇,可劲的作威作福。
绘声拿着伏剑的佩徽找来的时候临近晚饭点,这个三河帮的小青年磨蹭半天才出来,一瞅见寒着俏脸的绘声,眉角浓郁不散的春意顿时化作冷汗津津。
急惶惶的要把盐铺内外全部指使起来。
绘声冷冷阻止,让他一切如常,仅是腾出后院一屋一角。
陈小姐很快过来陪侍,红肿的眼睛、怯懦的神情、憔悴的容颜、不整的衫裙,刚才肯定不是在吃饭。
她见那小青年战战兢兢的样子,心知来了大人物。
本想和绘声套套近乎,奈何那个小青年露出要吃人的警告眼神,绘声也实在冷漠,所以鼓不起半点勇气。
不久之后,宫天霜带着钟仪心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