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抉择的时候,往往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对,要么恼其坏,要么笑其傻,换做自己一定会更好更佳。
当抉择的权利真落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才会猛然发现,真的不容易。
李玄音的确恼怒李泽,一直在李泽的打压追杀之下艰难求存,一心只想把李泽的罪证全部找出来,一心想帮着父皇制裁李泽。
然而,一想到李泽会死,李玄音犹豫了、彷徨了,毕竟是她的亲生兄长,与她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个头死活点不下去。
“我和李泽的关系仅止于你姐,谈不上亲近,尚且不希望他不得好死,对父皇更是如此。我所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就是父子分出胜负,但不至于你死我活。”
风沙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李玄音到了杯热茶,轻轻塞到她手里,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父皇迁都别居,李泽监国于江宁,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李玄音捧着茶杯愣了愣,这不正是当下的情况吗?
“单论针对父皇,你肯定不满,甚至恨我恼我。希望你看长远些,能理解我的用心。想要两全其美,真的很不容易,我尽力了。”
李玄音默默的喝了一小口茶,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都做了些什么?”
风沙犹豫道:“有些事情还不能让父皇知道,否则局势会发生变化,看似好心,却会导致恶果,所以许多事我不能和你说。一来你未必信,二来你会泄密。”
“那就和我说一些我能知道的事情。”
风沙沉吟道:“自从李泽成为太子,早就放弃追杀你们。你可能听了不舒服,但是那本账册真的无足轻重,你们几个人,嗯,没有那么重要。”
本想说微不足道的,想了想还是换了个不那么刺耳的说辞。
李玄音满脸不信加不忿:“你胡说,不是六哥,追杀我们的人又是谁?”
风沙垂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纪国公突然让你们搬出去?”
李玄音呆了呆:“他说六哥向他施压,他扛不住了。”
“知道他为什么扛不住吗?”
李玄音迟疑道:“或许担心六哥认为他要争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