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显然不愿在风沙面前多提李泽,岔话道:“一直有人找您,所以没敢打搅。对了,您认识夕若姑娘?”
风沙含笑道:“潭州的时候有些往来,我还曾为夕若姑娘一掷千金,奈何人家视钱财如粪土,不太爱搭理我,刚才还碰了个软钉子。”
周嘉敏掩嘴笑道:“那是风少大度,否则夕若姑娘哪能拒绝您。”
风沙苦笑道:“她是宫大家的至交好友,我可不敢仗势威逼。”
周嘉敏恍然道:“难怪她一直坐在宫大家身边。风少也别往心里去,夕若姑娘待人一向冷漠,对谁都一样。”
风沙故作惊讶状:“她才到江宁,你认识她?”
周嘉敏略显得意:“夕若姑娘打算在江宁开不恨坊,我占有差不多一半份额,算是半个东家。如果风少对她有意思,我可以试着撮合一下。”
“还有这事?不知何时开张?届时我来捧场。”
周嘉敏俏眸一亮,忙道:“快了快了。风少肯来,那是最好不过。我正愁开张那天请不到要人捧场。您认识人多,帮忙办热闹点好不好?”
风沙拍着胸脯道:“好说。”
周嘉敏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又聊几句,开始有按捺不住的宾客过来探问情况。
凡是信息不对等,一定能够产生利益;我知道、你不知道,即是权力。
如果人人对什么都一清二楚,权力的基础将不复存在,利益更将荡然无存。
一个可以改变南唐格局的讯息,比别人早知道些、多知道点,足以占尽先机,最起码不会站错队。
所以,但凡知道个片鳞半爪的人都不会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轻易告诉别人。
风沙也不例外,想要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总要给出点什么。
可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可能是无形无质的好处。
总之,休想空手套白狼。
当着周嘉敏的面,风沙自不会明着往易夕若身上推,顺口提及不恨坊开张的事,言辞中略带点暗示。
来人立时心领神会,跑去找易夕若攀谈。
有一就有二,多位要人过来询问,少不得和周嘉敏说上几句,顺嘴称赞一下。
周嘉敏不免受宠若惊。这几位无不是手掌重权的大人物,比之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个司徒府的次女,平常仅能远望,近身都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