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一口一口的喝,左手倒完换右手,给她倒一杯,替她给自己倒一杯。
细雨斜飘迷离,扑上眼睑脸颊,仿佛替他流泪。
风沙几乎忘了流泪的滋味,泪早就为她流光。
宫青秀怔怔瞧着他的侧脸,许久后突然回神,脸颊有些莫明的烫红,垂首掩饰。
几摞黄纸烧完,碟净壶空。
风沙望着墓碑发呆,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宫青秀终于忍不住道:“能和青秀讲讲夫人的事吗?”
风沙沉默少许,淡淡道:“我们一起来辰流,她在路上去世了。”
短短一句话,语气极度平静,平静到异常,蕴含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宫青秀听得芳心剧颤,竟不敢多问,张望着岔话道:“您一个人来的?水匪才撤,您最近出门……应该多带点护卫。”
风沙摇头道:“我不想别人知道这里。”
宫青秀闻言一愣,忽而深深垂首,羞愧得无地自容。
风少居然连贴身护卫都不带,就知道多么在乎这里。上次竟被她带人搅扰,难怪当时那么沉默,心里肯定生她气了。
她本想赶紧走,又不免担心风少的安全,迟疑道:“不好打扰风少和夫人相聚,青秀去外面等您。”
风沙微不可查的点头,视线从来没离开墓碑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争吵声。
男子声音很大,女子声音很小。
风沙心下极度不悦,侧耳听了一阵,顿时更加不爽。
女子自然是宫青秀,和他吵的人居然是王龟。
好像是王龟要进来,宫青秀拦着不让。
风沙倍感恼火。
王龟怎么会跑来?
是了,他是被人劫走的,估计被押了几天心中恼火,找来报复。
他怎么会知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