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是正常的,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连嬴抱月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她心中十分不安,甚至恐惧,但她不能让眼前的孩子看出来。
要进行那个仪式,首小李稷需要保持心绪平静,不能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嬴抱月深吸一口气,向少年伸出手,“跟我来。”
……
……
嬴抱月将小李稷带到灶房里,给他端了一碗热粥。
小男孩看上去有些忐忑,偷偷打量着四处。
“吃吧,”嬴抱月摸了摸他的头,“我出去刷一下碗快。”
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小李稷端起碗喝了起来,只不过有一双纯黑色的童仁从碗沿上露出,悄悄盯着她的背影。
嬴抱月在心里笑了笑,反手关上了灶房的门。
她之所以没有将粥端到卧房而是将他带到这个小屋子里,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
哪怕让他待在卧房里也不行,因为卧房离院子太近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如果被小李稷不小心看见,她把不准他会不会受到惊吓。
嬴抱月走进卧房,抬起头。
一把剑正挂在她的床边,不断散发出热度。
嬴抱月解下这把剑,拔剑出鞘。
雪亮的剑身清晰地印出她的脸庞。
嬴抱月注视着剑身上的那张脸,闭上眼睛,将手指含入口中。
她咬破指尖,用血珠迅速在剑身上书写了几行字。血字很快渗入剑面消失不见。
如果她今日真的遭遇不测,那么她总得对自己的身后事有所布置才行。
这几句话就是她的遗言。
嬴抱月轻轻拍了拍剑面,“如果我没有回来,记得将这几句话带给师父,好吗?”
说完这句话,嬴抱月目光有些恍忽。
原来九年前她就曾经留下过遗言。
那么八年前她死之前,有没有留下过遗言呢?
也对,如果她知道她必死,那她肯定事先会做安排,除非她是猝死的。
看来之后要调查一下。
嬴抱月定了定神,提着剑走出了卧房,来到院子里。
走到院子的中心,她足尖一点,飞沙走石,院中的地面瞬间平整,连一粒石子都不见。
平整的空地,犹如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