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南楚和东吴离这里太远了。
以那八名天阶的实力,嬴抱月觉得李稷能逃出北魏都希望渺茫。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似乎也不关姑娘的事,”李稷淡淡道,“姑娘区区一等阶五,担心天阶之间的是战斗,是不是太早了点?”
嬴抱月吸气,不想跟这个演起戏来比平常和她说话都认真的人计较。
“好,你要走我不拦你,”她咬牙挪动僵硬的双腿,揪起地上沾满草的外袍一把丢到了李稷的头上。
李稷脑袋整个都被衣衫蒙住,硬直地杵在地上。
“姑娘姑娘的,”嬴抱月冷冷盯着李稷挂着衣裳莫名滑稽的背影,“你是连我的名字都忘了么?既然如此,你把衣服留给我做什么?你有送衣服给陌生女子的爱好?”
李稷伸出手,抓下盖在脑袋上外袍,丢在地上。
“不过是用不着的东西,”他淡淡道,“姑娘不要就丢了吧。”
嬴抱月差点给他气笑了。
“好了,姑娘保重,在下告辞。”
李稷淡淡开口,跨过地上的外袍,向湖面外缘走去。
嬴抱月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月光淡淡洒在两人的身上,后面的视线有如实质,李稷芒刺在背,觉得自己的后背简直要烧起来。
太慢了。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怕引西戎杀手前来不能动用真元,他可以一瞬间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可现在却只能一步步往外走。
简直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但他依旧没有回头,一步步地离开。
走着走着,不知是不是受到寒气的侵蚀,李稷目光有些恍惚。
他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最后和李昭分别的那个晚上,他趴在树屋的窗户上,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女一步步离开。
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生命。
然而这一次,却是他主动离开她。
八年前,李昭离开小院的时候,没有回头。
她当时在想些什么?
有没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好,有没有不舍得离开他?
李稷一步步地往前走着,只觉得随着步伐,他的胸腔中也吹入寒风,变得冰冷刺骨没有直觉。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