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王府。
太子,宣王,襄王, 宁王奉命主持岘王的丧仪,前来吊唁的络绎不绝,纷纷惋惜一个皇子的英年早逝。
但惋惜归惋惜,惋惜是做给活人看的,只有一个人,真情实感,早在家里,便哭昏过去一次。
裴国舅带着二女一子过来凭吊,与各位寒暄着,裴芷那边已经冲到灵位前,哭得难以自抑。
旁边,裴璇意柳眉紧蹙,她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偷偷去拉裴芷,小声提醒,“芷儿,你莫要哭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男人灵前哭成这样,成什么体统?
裴芷哪还顾得上体统,虽然陆彧一直看不上她,嫌她吵,嫌她不够娴雅,但是她就是爱他啊,他死了,她恨不得跟他一起去了。
裴芷的哭声非但没停,反而跟作对似的,哭声渐大了,裴璇意眼前一黑,忍不住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冷毅身影,想到孟剑那日来找她要回香囊,她俏脸一黑,想要和陆璿说说话,质问他,却又想到,她该等他给她解释才是!
裴璇意侧首去跟裴满满告状,让他管管裴芷,裴满满却说,“让她哭吧,哭够了才能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
她哭够了,她们裴家的人也都丢光了!
见裴璇意气怒的模样,丝毫没有半分忧伤,裴满忍不住拧眉,问道,“你怎么不难过?”
周围人少,他也就不忌讳了,“阿彧生前是最在乎你的,为了你的镯子,他还特地去找太子妃拿东西换,你就算不伤心,也应该好好送送他。”
这话倒说得她很薄情似的,裴璇意怒极反笑,“大哥觉得璇意该如何送?”
裴满满被噎了下,华香替主子解释,“大公子,小姐并非不伤心,而是男女有别,太子又在那……小姐实在不能啊。”
裴满满心里有些烦,想让这个妹子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不要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偏她的身子不济。
罢了罢了,说多了爹娘就该怪他欺负妹妹了。
另一边,柳潇潇虽然不是王妃了,但位同王妃,谁让宣王府就她一个女人呢。
柳潇潇跟着陆鄢过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陆鄢说道,“看,这就是去妓院找乐子的下场!”
柳潇潇本意是警告陆鄢,但这话实在不合时宜,陆鄢对柳潇潇的醋劲习以为常了,倒一时没想那么多,而几个王爷都在附近,襄王闻声笑笑,对陆鄢道,“四弟妹真是个直爽性子。”
这可不是好话。
襄王妃和宁王妃闻言拿手绢挡住嘴偷笑。
这幅场景……陆鄢终于意识到柳潇潇又说错话了。
心中一股疲倦划过,偏此时,柳潇潇以为这是在夸她,自得一笑,朝陆鄢得意地扬了扬眉,“大哥说得对,我就